“嘘。”我忙道:“国师,江湖救急,可能行一个方便?”
“不打紧。”国师笑道:“夫人有令,为夫哪里敢不从?只不知道夫人是去……”
“明知故问!”我答道:“大师哥受了伤,我一定得去看一看。”
“既如此……”国师沉吟了一下,道:“原来夫人还是想着大舅哥。”便作势要走:“为夫何故要行这个方便?”
我眼睛一转,道:“不行就不行,我还不稀罕呢!自己准也能有法子。”
“咳咳……”国师突然扬声道:“怎地,这里有一个生面孔……”
我眼睛一瞪,忙迎了上去踮着脚一把捂住国师的嘴:“你不行方便,最好也不要妨碍我!”
国师的唇瓣,软软的……微微一动,像是在笑,我忙瞪了他一眼。国师顺手拿开我的手,紧紧握住,笑道:“为夫监察之职在身,本来,守护宫门,也是职责,不出声,已经算是一种方便,可是夫人不稀罕。”
我脸一红,想将手抽出来,可是国师倒是变本加厉,揽在了我腰上,轻笑道:“甚么也别说,你跟着我。”
原来,国师有一个马车。
坐上了国师那金碧辉煌的马车,这才在笃笃的马蹄声之中,顺着那城门走了出去。
国师的手,却一直紧握着,不曾松开。
我用力往回抽,国师便要大叫:“啊呀,怎地有一个刺客,上了本座的马车?”
“呛……”万籁俱寂之下,只听见了有人拔刀的声音,还有侍卫的声音问道:“国师,您可安好!”
我登时后背一阵恶寒,国师顺手将我的头按在他怀里,抱歉的笑了笑,道:“无妨,不过是本座看错了。”
我想挣扎起来,国师却轻声说道:“夫人,还想教那兵士再来看热闹么?旁的报酬,本座不要,不过,本座想跟你打一个赌。赌赢了,你便可以高高兴兴的去见大舅哥,本座再不多话,赌输了,你让本座亲一下,如何?”
想也知道,不该是甚么好赌注,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说道:“国师请讲,不知道,是一个甚么赌?”
“这个么……”国师轻笑道:“咱们便赌一下,到了大舅哥那里,本座的心会跳动多少下呢?本座觉着,要跳九千九百九十九下呢!”
“不见得有那样多……”
“娘子既然不信,大可以亲自数一数。”
我咬着牙,只得说道:“从现在算?”
国师按着我的头,将我的耳朵贴在了他胸膛上:“就是这一下开始。”
“咚……咚……”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击打在耳朵上。
不料想,刚刚数到了一千下,只听外面的人便说道:“国师,太清宫到了。”
“怎么样,倒是我赢了……”我心头一震,忙自国师怀里直起身来,便要往太清宫里去,国师却一把拉住了我,不由分说将我重新拉到了他的怀里,低下头,用力的将他的唇瓣贴在了我的嘴上,一股微微发苦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我一下子愣住了,忙伸手且狠狠将国师的头推开了:“国师分明是说话不算数!怎地能……怎地能……你明明赌输了啊!”
“本座就是喜欢赖账,你又能拿着本座怎么样?”国师吃痛揉了揉脑袋,却笑的像是个孩子一般:“你要是实在生气,咱们就打一架,赢了本座叫你随便打,输了的话,本座再亲你一下。”
我咬着牙,打也打不过,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咽,我瞪了国师一眼,便跳下了马车去,国师轻声笑道:“娘子,为夫便在这里等着你。”
只想,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全数忘掉,我终于,能见到死鱼眼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自那侧门跑了进去,一路冲着死鱼眼的小院便去了。
气喘吁吁的到了那大片紫薇花前面,晚风将那清香缠裹过来,教人心旷神怡。
我踩着门口的石头椅子,翻墙便进去了。
小院儿里尚且亮着昏黄的灯光,我跑了过去,将门推开了。
可是,我却一下子愣住了。
死鱼眼不在,玉琉笑意盈盈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卷画轴。
那个画轴里面的东西我记得,是更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