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咱那皮!”翻天斗只抱住了泄气皮球似的那布头子,尖声道:“你们敢要损毁咱的东西,谁借给了你们这样大的胆子!”
“正是这最后的机会,我们自然是要将能押的宝,全压上了。”玉琉轻笑道:“这一次得了朱厌,才能得了天下去,不是么?这对双方,可也都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玉琉的话还不曾说完,一道以人眼勉强才能看到的速度,疾速飞越过去的绿光烧了下来,玉琉吃了一惊,身子才好轻巧的闪避过去,却早也来不及了,只见那绿光早烧过了她的发髻,一支明晃晃的珠钗跌了下来,在地上摔了一个支离破碎。
“物件儿能帮着主子挡煞。”国师道:“但是,有一次,不见得,能有第二次,看在之前的因缘上,本座今日在夫人身侧,也要假装一下仁慈,可并不想伤了你去,你让开,不然的话,休怪本座下一招,要了你的命。”
“你以为,这个时候,我有进退,我可以进退?”玉琉微微一笑,眼睛就算弯起来,也还是一副说不出的悲伤模样来:“便死在这里,我也让不得!”
“哇……”那小屋之中,忽然传来了响亮的啼哭声。
接着,是真花穗,也就是我自己以前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莫要哭了……娘便在这里……”
他们,果然还安然无恙在里面。
先是松一口气,接着心便更提起来了,众人的脸色全沉了下来,都是大敌当前的模样。
我寻思起来,这个关口,这里是严防死守的,但是那苏沐川和三王爷正在何处?难不成……
“玉琉,你再不让开,我也不会顾念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陆星河望着玉琉:“何故非要一错再错?”说着,手上灵气闪耀,那白色的光流泻了过去。
玉琉抿一抿嘴,道:“大师哥,你变了。”
“人总是会变的。”陆星河道:“难不成,你不曾变?”
“在你面前,我并不曾变。”玉琉眼里光芒闪烁:“你不会察觉不到。”
“之所以一直不曾变,也不过,一直以来,你都在对大师哥演戏,不是么?”我眨眨眼睛:“二姐姐,真人的表情,总会变的,只有面具,才总是一副模样。”
“你一个外面来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玉琉挑起了眉毛来:“你不过,是仗着一番运气罢了,你以为,你这般的四下里争抢,真的能争抢到了什么?你跟星河认识多久,我跟星河认识多久?”
“便是如此。”陆星河沉声道:“她才是对我来说,最要紧的人。”
“你……”玉琉抿一抿嘴:“好……”
“不是我自夸,”我笑道:“我却觉着,我哪里都好,就是运气不大好。”
一面说着,一面道:“大师哥,你将玉琉给牵制住,我寻了缝隙跑进去!”
“你胡说甚么,我不许!”陆星河伸手要抓我回来,可是我的一双躲债躲出来的飞毛腿,他如何赶得上,早抓了一个空,我一道平湖秋月弥散了出来,光线一闪,众人俱眯了眼睛,我便趁着这个机会,要闯进去。
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
对玉琉来说,我这种飞蛾扑火一般的行径,破绽多的数不胜数,或者这种行为,本身简直就是一种破绽,但见玉琉一双素手一翻,一道白练软软的冲着我飞了过来,花婆婆早出手一股子火,将那白练拦腰给烧断了,转瞬之间,那白练变成了灰烬。
我趁着这个功夫,早到了玉琉的身前了,玉琉咬了咬牙,望着我:“你以为,你进得来?”
“不试试,如何知道?”我笑眯眯的说道:“以前也有许多时候,好些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也是因着二姐姐,才到了我手里,这一次,大概也跟前几次一般无二罢!”
玉琉最恨我的,便是这个了。我再要提起来,但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早升腾起来了一股子怒意来:“今日里,我便要将从你那里失去的东西,一股子,全寻回来!”
说着,才是柔若无骨的素手往上一挑,立时却又是凌厉如钩的模样,那淡淡的蔻丹,也都是像是一个个小小的张着的嘴,要咬人呢!
我可打不过玉琉。
现如今,总须得想法子闯进去,可是这个情势,八成靠着蛮力,进去也不大容易。
但见玉琉一道“流光破”攻过来,我偏头闪避了过去,积攒了灵气,放出来了“漫天花雨”虚晃一招。
这种类型的法术,其实简单的很,只要不是猝不及防,总能躲闪过去,果然,玉琉身子一侧,转身“流光溢彩”发出来,我寻得了机会,只做是给她打上了,自催动的灵气让自己往后面飞了过去。
旁人一看,全数要以为我是给她打飞的,我蓄意悄悄转了方向,我的背正撞在那小房子的木门上,那木门淡薄如纸,哪里撑得住这种力道,人咕噜噜的便跌了进去。
进来了。
玉琉打我的方向,根本不会把我送进来,她自然也怔了一怔,可是我分明也重重的撞到了木门上,她也不曾想到我会使出了这样的苦肉计来。
“花穗!”
正待玉琉要将我给拉出来的时候,一绿一白两道灵气早闪耀了过来,牵住了玉琉。
玉琉拧起眉头,早有灰衣人上前相助,可是那灰衣人虽说是术业有专攻的,却在灵力上并不是陆星河和国师的对手,玉琉着实走不开,我趁着这机会,忍着后背的剧痛爬起来,但见堂屋之中没有人,孩子的声音在内室,便支撑着进了屋里去,道:“花穗,你现如今如何?”
一只手却正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不好意思的紧,二师哥来晚了,你摔疼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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