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甚么?”月芒嗤之以鼻:“本姑娘在这里,准能护着你。”
大马猴撇撇嘴,还是躲在了梅树的身后不出来。
梅树蹲下身来,拈了拈地上的泥土,伸头往那洞里瞧,一股子凉风从那洞里吹出来,却像是干燥的风。
里面,通向何处?
“扑……”那土洞之中,居然丢出来一个土块儿,几个人俱怔住了。
赤音脸色发白:“那……那是什么?”
洞口不算大,只有人头大小,伸一只胳膊进去是可以的,但是人准定进不去。
“里面……里面有……”
“你们,速速滚开!西面去不得!”一个很细弱的声音响了起来:“这里,并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梅树抿抿嘴,还要说话,月芒早撸起了袖子,一下子便将胳膊给探了进去,将一个小东西揪了出来。
“哎呀,哎呀!”那个小东西哀哀直叫:“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但见那月芒从土洞里面拔花生一般拔出来的,乃是一个小侏儒。
这个小侏儒,倒很像是那戏台子上的“三寸丁谷树皮”模样。
头上戴着了一个小小的方巾,身上一件直綴,两只穿着厚底靴子,散腿松花裤子的小脚还在胡乱的蹬踹着,一副慌张的手忙脚乱的模样。
“死老鼠,你让谁滚开?”月芒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本姑娘这双手,火锅里面捞虾仁,那都是万无一失,别说拾掇了你了!”
“是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那小侏儒满口的讨饶:“对不起的很!”
“你在这里,是放哨结绊子的?”梅树低下头,道:“这一块儿,谁说了算?”
“这一块儿的领主,乃是……乃是那黑花主君!”那侏儒一张短脸挤出来了一丝谄笑:“小的不过是给他们抓了壮丁过来的,还请……还请几位高人,高抬贵手,莫要跟小的一个喽啰来计较许多……”
“谁有心思跟你计较?”月芒道:“本姑娘问你,那黑花甚么的,何故在路上设了绊子?敢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给人撞破了罢?”
“这个……这个么……”那侏儒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是……是要摆酒办喜事,那黑花郡主,要续弦哩!”
“续弦?”梅树皱起了眉头,但是像是想通了甚么似的,一下子,又展颜笑了,道:“这可是好事,怎地倒是瞒了人?也罢,来者是客,他们不见得不懂这个道理,你带了我们,也去讨要了一杯薄酒,可好?”
“这个……”那侏儒面有难色,月芒手劲儿一紧,那侏儒立时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哀哀叫着:“贵客临门,自然该有请有请,是小的不知道礼数,小的不对!几位贵客……”
大马猴压低了声音:“梅树,难不成,那赤音的娘亲,要给那什么黑花君主掳劫了,做了填房去?”
“自然,须得进去看看才知道了。”梅树唇边带着含义不明的微笑,跟那侏儒点头道:“那,还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