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疑是承认了昨晚来过的事实,林悦尔不过只是想诈他一下,听到他的话,她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顾夕岑勾起唇角,一个潋滟的笑浮上,他则上前一步,“不是要跟我单独谈谈吗?要谈什么?昨晚的事?”
林悦尔不由自主的后退,“那只是顺便……”
“哦?那重点的是什么?”他反客为主,开始肆意欣赏起她的窘迫来。
林悦尔掩着心头的想法,连开口好像都变得困难了。
他又上前一步,这回两人距离挨得极近,“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我……”林悦尔咬了咬唇,纠结在唇边的话,怎样也吐不出。
她怕那样的自己,会变得很奇怪。
顾夕岑眯了眯眼眸,有种期待,让他迫切的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可同时,只要想到他大哥那痛苦的模样,他竟又害怕知道。因为……他很了解自己对这个女人的自制力。
一旦她迈前一小步,他则会奋不顾身的朝前狂奔。
把刚才的一切表现,当成了一个玩笑,他莞尔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了,出去吧。”
他转身要拉开门,倏尔又止了步。
林悦尔拦住了他,眸光紧了又紧,珠唇轻启,“夕岑,这段时间,为什么要躲着我?”她挡在他身前,很勇敢的昂着头,目光直视他。
顾夕岑一点点皱起了眉,凝视她的视线,有几分挣扎,压在眸底的蠢蠢欲动,似要破茧一般。
林悦尔不想他逃避似的,一字一句的又问,“为什么,要躲着我?”
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放手了吗?
为什么,要在她想要握紧的时候,选择松开?
顾夕岑,你尽管想一个好点的理由!
顾夕岑凝视着她,心头像被重型机车高速冲击碾压。
房间内,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林悦尔在等他答案,顾夕岑却沉默着,可那双眸子却亮得足够震慑,就这么被它盯着,任何虚佞都会无所遁形。
顾夕岑一点点眯起他好看的眸子,微抿的唇,慢慢张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垂下眼眸,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花姨焦急的声音,“二少爷……你、你快来医院吧!”
听到花姨的哭腔,顾夕岑心中一凛,“我马上过去!”
挂电话,他微亮的亮,被蒙上了一层灰暗,说了句,“我还有事。”便转过身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林悦尔站在原地,直到门关上,她都仍没有反应,只是慢慢垂下头,掩住了眸中的落寞。
顾夕岑匆匆赶到医院,花姨和顾长天都在病房外面,里面是几个医生正在忙碌着。
“花姨,哥怎么了?”他焦急询问。
花姨的眼睛都哭红了,“大少爷早上醒来还好好的,可突然就晕了过去……”
顾长天也是接到电话急忙从顾家赶过来的,坐在那里,一张脸半是阴沉半是焦虑。看到顾夕岑时,他问,“小悦呢?”
顾夕岑皱了皱眉,“哥真正需要的,是手术。”
这件事上,他与爷爷始终没有达成共识,因为手术的风险高于50%,所以顾长天死活不同意,宁愿那颗子弹留在孙子的脑袋里,用药物来控制他的疼痛,也好过下不了手术台或者变成植物人,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