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白奉听了这话,都情不自禁的尴尬了,他努力维持住僵掉的笑容,道,“师弟说笑了——啊,说来你一定是程印长老的首徒吧,我听闻程长老的首徒虽然没参加问心的斗法,但在后来的加赛中打败了第一名的弟子呢。”
话音刚落,后面突然有人嗤笑了一声,高声道:“说什么加赛,不就是走了后门,听说丘园和他关系不错,说不定斗法都放了水呢。”
陈修平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见陈修平看他,却像是很不自在,躲到旁人身边去了。
还没等陈修平说话,虚白奉这边就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程长老哪里是那样的人,想是有苦衷的。”
说完这句,又笑盈盈地看着陈修平了。
陈修平不明所以,莫名其妙,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家伙在他面前一唱一和是为了什么。
于是开口道:“让让,我们有正事的。”
011
结果是,虚白奉跟着陈修平到了管事处,原守规皱着鼻子撇着嘴,满脸不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虚白奉。
虚白奉絮絮叨叨和陈修平原守规说着话,说到最后,陈修平头晕眼花,连最初对虚白奉的厌恶都没了。
——对于一个无法沟通的人,陈修平很难提起任何情绪。
于是他面无表情,一到了管事处,就满眼发光,冲上前去问:“我来领份例的。”
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修士,看看陈修平又看看虚白奉,最后对虚白奉说:“虚师兄,今天怎么劳您亲自来了?”
陈修平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
原守规眉头一皱,上前就要说话,陈修平把他拦住了。
然后他听见虚白奉说:“这事谁做还不是一样。”
原守规偷偷地在陈修平身后和他咬耳朵:“虚白奉名义上是金石阁的人,实际上却不是虚连风的徒弟,原因特别可笑,因为虚连风辈分没他高。”
陈修平暗暗喷了,但是嘴上他特道貌岸然地说:“尊重人家的传统嘛。”
那边虚白奉已经把陈修平的身份说出来了,那管事的立马变了嘴脸,满脸带笑地就来招呼陈修平:“陈师弟,原来是凌剑峰陈师弟,凌剑峰好多年没来领过了呢,没想到今天会来。”
陈修平冲他假笑了一下,就面无表情道:“给东西,我走人。”
管事的额头上就肉眼可见地冒出了冷汗,他斜眼看看虚白奉,又看看陈修平,好一会儿才说:“实在对不住,凌剑峰从来没来领过,我们……我们……”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我们就没准备。”
其实陈修平不准备计较,这事儿也没什么奇怪的,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提前打好招呼有点过分了呢,正想开口,虚白奉那儿却抢先道:“陈师弟千万莫要怪罪,总有其他办法可想的。”
陈修平一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挑着眉毛看着虚白奉。
那管事的又说:“要不,我从其他峰里挪点过来吧?”
虚白奉又抢话了:“万万不可,于礼不合,若翻了众怒,可就不好了。”
陈修平嘴角一抽,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莫非遇见了奇葩?
原守规已经不耐烦了,道:“唧唧歪歪什么,从摇光峰挪点吧,反正我们两地方人都少。”
虚白奉面带忧虑犹豫:“原师弟,你还未进内门,不可以为摇光峰做决定的。”
原守规就被噎了一下。
陈修平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突发奇想,居然还能引出那么多事来,心中也不耐起来,气息浮动,语调冷硬:“这么说来,是要我们空手而回?”
空气中充满了冷凝的气氛,两方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还是虚白奉打破了僵局,他开口,脸上还是那毫无瑕疵的笑容:“陈师弟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可以从我们金石阁挪啊,白奉虽然人微言轻,这点主意,还是能做的。”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虚白奉会说这样的话,齐齐愣住了。
倒是陈修平平静地看着虚白奉,干脆道:“那就谢谢虚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