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看向那高倨众人之上的天君,此时此刻,我知道他在看向我,他也知道他的眉头微蹙,知道他的唇角因为不悦而抿起。
……我对他是那么那么熟悉,熟悉到不用眼睛也能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
……林炎越,你很生气是不是?你更想把我赶出天君城了是不是?可惜,这个不由你说了算!我魏枝无用,入了你的魔中了你的障,我明知道你对我的一切都不屑一顾,我的眼泪,我的美,我的痴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可我再痴再无用,我也有着我自己的尊严!你尽管放心,此生此世,我爱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会把你尘封在记忆深处,我会把你遗忘,我要活得很认真,我会让自己成为强者!
也许是我那金色的,那属于华贵和咄咄逼人的眸光这一刻的忧伤太过真实,也许是我站在台上用剑静静指着楚工的身影太过凄美,这时刻,不但凌少脸上的怒容一收,抬起头来呆滞地看着我,便是被我挑战的楚工,这一刻也有点失神,四周更是安静了许多。
我微抿了抿唇,长剑微微上挑,随着我这个动作,一道阳光像水一样在冰寒的剑锋上流淌起来。我用剑指着楚工,哑着声音轻轻说道:“愿与君一战!”
楚工清醒了过来,他纵身一跃飞到了我面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美少年一脸怜惜地看着我,沉默片刻后,他为难地说道:“可是姑娘,你只是符修啊……”
我不等他说完。手中的剑锋再次一指,哑着声音静静地说道:“愿与君一战!”
我连喊三次,已称得上咄咄逼人了。
楚工终于沉下了脸。他有点不高兴地说道:“姑娘既然坚持,那楚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里,楚工又道:“楚某乃土系灵根,姑娘小心了!”声音一落,他打了一个地诀,瞬时上百道细小的土针向我扑头盖面地刺来!
我抬起头,手中长剑一指。瞬时,剑锋的两侧喷出了无数火球。这些火球转眼间冲到土针面前,把它们吞噬一净。
楚工轻咦一声,收起脸上的轻视,一连几个法诀打出。瞬时间我所站立的地方化成了流沙,而从这流沙地面传来了一种强大的吸引力,直拉得我向地面扯去。
这还不算,转眼间,我的头顶,我的身周,罩来了无数无数的泥土,它们化为泥针从天而降,以淹埋之势向我刺来!
这一系列的变化只是眨眼之间。眼前这个楚工,真不愧是顶尖的天才,像这种极耗灵力的攻击。他不但游刃有余,而且还巧妙的借用了大地之力,使得我不得不两面应对。
就在四周不约而同地响起一阵赞美夸奖声时,我深吸了一口气,手中长剑再次一指!
这一次,我举起的长剑被火焰四面笼罩。变成了一把火剑,这一次。一道火灵力化成了一对翅膀,令得我缓缓飞上半空。
就在我摆脱大地的粘劲飞上半空时,我手中的火球也散发出无数个火球,扑头扑脑地朝着楚工罩去!在火球罩上泥针时,我又是一排火墙推出,转眼间,这火墙便如火焰般的海浪,一道又一道,一排又一排地朝着楚工逼去!
四周响起了一阵阵惊叫声,长老们抬起头来,好几个威严的声音同时传响起,“怪了,这小女娃明明骨龄不到三十,怎么会有这么强悍充沛的灵力?”
是的,我现在完全是用灵力辗压,我手中长剑所指之处,一排又一排的火墙源源不断,它无止无尽,排山倒海!
到得这时,所有人都已肃然相望,楚工的身后有人在大叫道:“楚工认输吧,这小姑娘定然得了哪位大能灌顶,她体内足有几百年的灵力呢!”
楚工在我的火墙攻击下,一时左绌右支,狼狈不堪,他听到下面长老的叫喊后,苦笑了一声,举起双手叫道:“我认输!”
我长剑向下一指,那一道道排山倒海的火墙也在瞬时消失。仰头看着我,楚工倔强地说道:“姑娘,我败给你,不是败给你的天赋才能,只是我体内灵气不如你罢了!”
我静静地说道:“你说得对,论真实本事,我不如你。”
楚工神色复杂地盯了我一眼,转身跃下广场。
楚工一退,我便转过头来,双眸静静地扫过众人,我缓缓说道:“有人向我挑战么?”
我这声音一落,好几个少年同时叫道:“姑娘奇遇非凡,居然能得到大能灌顶,你体内灵力胜过我们太多,谁还敢挑战你?”语气中,隐隐有着不甘。
我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过头,我看向天君的方向,只是我终是胆怯,不敢对上他的眼,略略垂眸,我以我那眼泛金光,骨荡张扬的天赋傲慢,向着天君问道:“阁下,我可是法修第一了?”法修第一,不仅仅只是一个排名,它还代表着我在天君城的身份。
他不是总想赶我离去么?他不是一刻也不想看到我么?他不是总以看蝼蚁的目光俯视我么?
现在,天君阁下,我可是按照你的规则,堂堂正正地得了这法修第一。你便是最想我离开,便是最不待见我,我也成了这些顶尖的,你要拉拢的天才之一了!
你不想我出现在你的眼前,可我魏枝,还偏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活在你的视野中!
我的话问出后,天君也不知在寻思什么,许久都没有回答,我抬起金色的眼,虽然我看的是他衣襟处,可在我挑眉浅笑时,还是流露出一种来自血脉的冷艳高贵,一种林炎越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冷艳高贵,我再次问道:“天君阁下,我是法修第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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