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下的人此刻已经迫近,黑压压足有几百人,领头的在向里面喊话:“把人交出来,你们已经逃不掉了,认罪伏法争取从轻处理。”
“老大,我们怎么办?”有人乱了阵脚。
“人明明是逃不远的,再去给我找,暂时不要理那些人,他们不知道人不在我们手里,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是谁给了他们东西割得绳索,我记得之前来可是把她们身上都搜查了个遍的。”
守门的两人不知去向,自然也就没有人回答的了这个问题。
贝德犀利的眸子扫视向身后的众人,秦婳此刻目光毫无焦距的望着外面全副武装的队伍,似乎对什么人和事都充耳不闻。
贝德却把目光最后锁在了她的身上,扬一扬下巴:“你,过来。”
秦婳起身,抖一抖身上不知从哪里沾染的碎屑,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他的近前,依旧是风情万种,行止端雅。
很多人都不怀好意的盯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有一双透视眼,隔着衣服望进去一般。
贝德的脸色愈加的阴沉,她刚一走近,他就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一只手狠狠地钳制住她的下颌,有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来,秦婳痛的拢眉:“你做什么?”
“说,那个慕炎熙听说他是你的老情人是吧,我哥哥就是因为帮你对付他才栽了的,你刚刚是不是一时念了旧情,去把她们放了?”
他的声线轻柔,却在那轻柔里带了恨洌,手指摩挲在秦婳光洁的脸颊上,却随时有把这张脸撕碎的冲动。
秦婳耐不住他那么迫人的压力,合上了眼,摇一摇头:“我没有,不过如果你是认定了我,我也没办法。”
是啊,她有什么办法,他就像是一个夺命的阎罗可以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起,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自己的小命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里德的死,就已经注定了她要去为他陪葬,他之所以让她活到现在,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贪恋她的身体,是因为他想慢慢的折磨她像是折磨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
“可是除了你,谁会放他们走?”贝德阴森森的笑意带着一种毛骨悚然,大力的撕扯起她的头发:“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婳忍住痛,坚持到:“我没有,什么都没有做,你昨晚是怎么折腾的我你自己不记得么,你累的倒头大睡,你觉得我就有精力做别的什么事么?”
贝德冷笑,猛地把她摔到地上,狠狠地踢了两脚,继而把穿着皮鞋的脚踩到她的脸上,唇边带着嗜血的笑痕:“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呢,那好吧,现在我就给你个痛快,看在你昨晚上把我伺候那么舒服的面上。”
他探手,马上有人把一把刀递过来:“我今天就替我大哥收拾了你,让你好好的到那边去陪他。”
没有人会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意外的,秦婳迟早要死,也一定要死的很难看,这一点从里德遇难时就已经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婳绝望的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疼痛如期而至,薄凉的利刃一下下戳在她的血肉之躯上,却都不是在要害处,显然,这个杀人魔头今天是在故意的让她吃尽苦头,不想让她死得痛快。
“老大,他们又缩小包围圈了,已经到了门外。”有人气息不稳的进来回话:“他们说,交出人去,他们放我们走,如果不然,马上就冲进来。”
“告诉他们,敢动一下我们就杀人。”贝德把手里已经染红的刀子随手扔到一边,显然这个不再挣扎不再扭曲的身体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践踏的兴趣。
门外,近在咫尺的特警队长一脸的冷冽:“贝德先生,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两条人命和你这个毒枭相较起来,你的命更值钱些,我不想在这里继续挨下去,请你马上把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如果他们没事的话,我会放你们走。”
贝德冷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好的,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带人过来。”
“半个小时,不嫌久了点吧,难道说他们已经逃出去了不曾?”一边的陈昊冷笑:“十分钟,我觉得足够。”
贝德审视了一下他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点一点头,转身回去。
十分钟,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刚刚一时情急,险些着了慕炎熙的道儿,自己的人这么找都找不到两个大活人,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他们一个受了重伤一个还怀着身孕,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跑得多远。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们应该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找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却独独忽略了一处,那就是关着他们的那间屋子,那里除了那些柴草,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却是最能隐身得地方。
只怪他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这里急匆匆的往回走,身后的陈昊却眯起了眼。
贝德刚才那闪烁的神情像是说明了一个事实:他像是才刚刚意识到什么。
如果真的慕炎熙两个拿捏在他们手里,他应该急着把人推出来已作要挟才对,毕竟耽搁久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而只能是更方便自己的人做部署。
难道,难道人并不在他们手里,以慕炎熙的精明,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金蝉脱壳。
这么想着,陈昊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勃朗宁,还没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什么,一连发的子弹就射向了贝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