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声轰然巨响,让满怀期待着一个甜蜜的应约的倾璃一下子石化在了当场,愣了好久,他吼过去:“苏染你,发生什么事了么,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怎么不说话,你这该死的…”
自然等不到回答,电话那头只是一片死寂无声。
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医院的大门,像是给抽离了灵魂的驱壳。
他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哪里出的事,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真实的名字,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她?
手机响起来,他无心去接,因为那个号码不是她的。
可是,对方似乎并不肯放过他,铃声一遍遍的响着,让他不胜其烦,无奈只好接听:“倾璃,你马上给我回来,你大哥的婚礼已经定了日子,这边忙的晕头转向的,你还好意思游山玩水,和一个没品味到了极点的女人纠缠不清的,倾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知道么?謦”
韩思雅的声音依旧尖刻犀利。
倾璃略略的一怔,怎么自己的行踪都像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我没时间,大概可以赶在婚礼之前回去,这段时间,不要来烦我。”
“你这是什么话,你大哥辛辛苦苦打理公司的事,你却在外面随心所欲,现在他都要结婚了,你就不能收收心帮他分担一点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拿事呢。”韩思雅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样的话,倾璃似乎听了太多遍,听到已经麻木,可是,今天他没有了一如既往的好耐性:“妈,有一点我声明一下,倾家的财产,我一分也不想拿,我大哥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他为着什么我心里清楚,我不会替他分担什么的,否则,吃了力还会给他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您觉得那样好么,我再说一遍,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哦我,否则,我也许连婚礼都不回去参加了也不一定,为了倾家的面子,我想您没必要逼我。”
韩思雅的声音发颤,几乎在咬牙切齿:“倾璃你再说一遍试试,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倾璃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要去找他的苏染,哪怕再怎么希望渺茫,他也一定要去找她。
只要他想要做的事,他不信就做不到。
他先是给逍遥和卓不凡打过电话去,让他们去各大机场车站查过往旅客的登记,看有没有关于苏染的记录,自己则回去酒店上网排查所有城市最近一段时间的车祸记录,试图找到一点一丝的希望。
可是,任是他们怎么去查,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苏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踪无影。
倾澜的婚礼是在一个月后举行的,彼时,倾家的电话打了无以数计,都是在催着倾璃回去参加婚礼的。
豪门望族,最重视的是声名,哥哥的婚礼,做弟弟的避不出席,是会让所有人浮想连连,进而八卦不断的,没有人会愿意出现这样的局面。
倾璃对这些电话,却是根本连理也不愿意理一下的,基本上都是直接掐断。
不过这场婚礼他也是准备回去参加的,不为别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尽管不亲近,却也依旧是他的一奶同胞,他要回去给他一个祝福。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人动,四瓶高度酒,却都见了底。
逍遥叹着气:“我说倾璃,这么久了都没个眉目,我劝你还是放手吧,人家摆明了是不待见你,不是你的菜,任你怎样都不是你的,何必这么坚持呢?
“可不是,如果真的出了车祸,我们也不会查不到的么,一定是她故意躲你,算了吧,凭你倾家二少,要女人还不容易,一捞一大把,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不是你的风格。”卓不凡难得的安慰人,自从染染失踪,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关系倒是得以缓解了不少。
倾璃闷不做声的把手里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走廊里,时不时的有客人进进出出。
他喝了很多的酒,此刻脚步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只得靠了墙来维系平衡,可是,脚下虚浮,一个失控,还是撞上了一个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男人。
“怎么走路的…”男人显然不悦,随口来了一句,
可是只说到一半,就收住了话头,竟然别开脸,急匆匆离开,那样子,落荒而逃一般。
倾璃半醉半醒之间,只觉得那个人有一点面熟,像是哪里见过,又怎么都记不起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人觉得清醒了许多,一路回到包厢,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刚刚那个人怎么会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总觉得很奇怪。
逍遥和卓不凡此刻正在划拳,见他回来,开口道:“哎我说,你妈可真是厉害怎么都把人盯到这里来了,你还傻乎乎的给蒙到骨子里呢?”
倾璃不解,却又因此想起来之前母亲电话里的话“你还好意思游山玩水,和一个没品味到了极点的女人纠缠不清的,倾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韩思雅似乎是知道自己在哪里的,而话锋里所指的“没品位的到极点了的女人”显然就是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