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倾家有意联络凌氏,还有凌氏太子爷的那位老丈人,摆明了有意到我们s市撬墙角,不知道作为倾氏现任执行总裁的倾二少,做什么打算呢?”鑫煜难得的暂时放下美味,望向脸色清冷的对方,一针见血的发问。
“那些都是我家里人的意思,我不会参与也无权阻挡,我的身份如你所说,不过是个执行总裁,不是股东,做不了实质性的决定。”倾璃冷静地回答他。
“你还真是推的一干二净呢,不过这也就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以你的立场,如果想要阻止,真的阻止不了的么,那个老外不知道底细,你不会不知道的吧,他敢挑衅我们慕家,结局就是一个,两败俱伤,弊大于利,作为一个理智的商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是,有人误导他这么做。”
“即便有,那个人也不是我。”倾璃的神色很冷,这时候电话铃响,他看一看号码,是那位凌氏千金的,按了接听,随便的敷衍了哪一边有些气急败坏的女人,便挂了,转而望向鑫煜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是谈这些,我没时间奉陪更无可奉告,我倒是更愿意聊聊你姐姐,她怎么样了,现在还好么?”
鑫煜笑了笑:“无可奉告,如果真的关心她,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爸爸应该也很想见你的吧。”
倾璃也笑了笑:“那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也没什么时间。”
“没时间么,也是的,忙着陪未婚妻玩浪漫呢—不过有一点我是不懂的,为什么连电话号码都换掉了,躲着我姐的么?”
“我想,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吧,你又不是你姐,她如果来问我,我倒是会如实相告的。”
鑫煜还想说什么,倾璃的电话又响起来,像是公司那边的事,他站起身穿上外套:“如果你准备在这边留一阵子的话,我改天请你吃饭,还是这个包厢,希望到时候赏脸。”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转身离开。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那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染染紧咬着唇,眼里有一点涩。
倾璃出了酒店的门,脚步就缓了下来,忍不住回头望过去,直觉里,像是因为他这个动作,楼上的某一扇窗前,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心里不由的一动,难道是她,她真的过来了么?
……
倾家,郊外的一幢别墅。
韩思雅的脸色苍白,靠在椅子上,她的面前,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背对着她在窗前,望着外面一派纯白,沉默着。
今天的雪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细密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迷茫了整个苍宇,把万物都笼在素白之中,美轮美奂。
“我已经势在必得。”男人忽然开了口。
“可是,那个美国人也不是个傻子,你让他怎样他就怎样么,凌思宇和她哥哥感情也不是很好,真的就能说动他们么,这件事连凌总也未必就做得了主,想事情不要过于简单,我们从长计议就好。”
“妈是不是听到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传言说她怀孕了,所以就舍不得对慕家下狠手了,是吧。”
冷冷的语气,让韩思雅一下子愣住了:“我承认我是很不想失去那个孩子,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也许我可见见到孩子,那是我的孙子,我难道还会希望他有事么。”
“这一点妈就多想了,我也不希望孩子有什么事,不过,一旦生下那个孩子,慕染染,一定要死。”
森寒的语气让韩思雅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要孩子好好的,我不管别的什么人,但是,你也别恨你弟弟,好么,他和你毕竟是一奶同胞,一样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闹成这样,我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是那孩子,我想我来养吧,妈也知道,我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可是…”韩思雅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打住,因为她知道,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倾氏大半的股份都在他的名下,倾璃,能
不能斗得过他也不一定,那孩子只要不留在慕家,能回到倾家就好了,有谁来养并不重要。
“我要和慕炎熙鱼死网破,就不信,斗不过他。”男人幽幽的一句。
鱼死网破,是啊,这是最有可能的结局了吧,即便再怎么心机使尽,倾家也未必占得到上风。
有护工过来拔几颗止痛的药丸给韩思雅服了,她弱弱的躺回床上去,深吸了口气。
肺癌,查出来时已经是晚期,胸腔的剧痛时不时的折磨的她痛不欲生,偏偏还要操心这么许多的事情。
一辈子挣来夺去的,她也是累了,要死的人了,索性就不要去管东管西了,没那个精力和心情。
可是,她的这个死里逃生的大儿子,却不肯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得以安静,,一定要去和慕家争个高下,也就等于是要把倾氏推向万劫不复,把她和丈夫一辈子的心血葬送掉,她的心,一阵阵的隐痛,如果换做是倾璃来掌管倾家,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局面吧?
想到了倾璃,也就想到了凌思宇,那个她一直都不喜欢的一根筋的自大狂妄的女孩子,偏偏是她逼着自己儿子娶得,为的不过是达成倾家和凌氏的联盟,帮助大儿子实现报仇雪恨的目的,可是,这么做真的是对的么?
滑动轮椅的声音响起来,韩思雅抬头,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了屋子,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眼前,耀眼的金星让她几乎模糊了视线。她的大儿子再也站不起来了,为了报复,却要再牺牲掉二儿子的幸福,还有自己那个没来到世上的孙子,倾澜说要养着他,可是真的是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才这么说的么,倾璃会同意么,他会真心的带那个孩子么,心里头蓦地一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让她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