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如冼,阳光明媚,大地染翠,天蓝花红,御花园内景致美乳如画。
长长如游龙般的一行人静静地跟随着乾化帝戚湛身后,离得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即可以做到不打搅帝王的闲情雅致,亦可在帝王需要的时候,随时上前听候差遣。
春困秋乏,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昏昏欲,戚羽稍稍落后乾化帝一步,嘴角微微弯起,双眸懒洋洋的半眯着,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着我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上一会儿的意味。
脚下踩着经过精挑细选光滑的鹅卵石铺设的小径,路旁灿烂若霞的杏花,微风拂过,摇摇欲坠,如画的风景美不胜。
忙里偷闲的戚湛正打算停在兴花园处欣赏美景,微微一侧头,眼角余光陡然瞥见默默跟在身后无精打采的戚羽,眉毛一挑,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努打心头起,赏景的兴趣顿时少了大半,方才还和嫔妃畅谈欢笑,好不自在快乐,如今换到朕身侧,却是这番无趣到困顿的勉强模样,直差脱口而出,和皇帝在一起很憋闷。
戚湛扭过头,眉梢带上凌厉,突然淡淡开口道:“爱妃,御花园景致如何。”
戚羽努力睁大眼睛,抬头凝视着他冷漠的眼神,笑吟吟道:“皇家的御花园景致集天下之精华所在,自然是极美的。”戚羽腹诽,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明明是唤自己过来伴架,却闭口不言一语。当真是难伺候的紧。
听完戚羽的话,戚湛微微一愣,看着他脸上极致真诚的笑容,有那么一刻令人眩晕,沉默半晌,嗤笑一声:“听闻爱妃言下之意,世上竟有比御花园景致更加美的地方吗?”
别以为朕没看到你眼底没有半点艳羡之色,先前脸上还明晃晃写着无聊二字。当真是吃了豹子胆,胆敢在朕面前睁眼说瞎话。
戚羽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叹了口气,拱手:“望皇上恕臣妾步恭之罪,臣妾并不是诚心想期满陛下。”戚羽抬手拂过垂落下来的杏花,笑道:“御花园景致虽然风景怡人,却多多少少添了人工堆彻的痕迹,少了几许自然天真野趣,不比田野间的花草来的朝气活泼。”
御花园内的一草一木皆由天下能工巧匠费尽心血培植而成,花开之时,姹紫嫣红,娇美迷人,需要人工精心呵护,自是比不上乡野间的野花野草来的野味存真,天然去雕饰之美。
戚湛冷哼:“爱妃是将自己比作野花野草么?抱怨朕将你冷落几个月不闻不问么?没将爱妃当作娇花般呵护吗?”
戚羽微微一笑,收回视线,面对着戚湛,缓缓开口道:“臣妾是心甘情愿入了后宫为妃,却也从未有一日忘记臣妾是堂堂男儿身,自是比不得那些娇美如花的美人儿,不值当陛下小心呵护。”
戚羽倾身向前,贴着戚湛的耳朵轻声说道:“莫非陛下是在质疑臣妾男儿身,昨儿夜里陛下不是亲身检验过了吗?”
戚湛脸色微变,瞧着戚羽如玉的脸上刺目笑容,脸色沉了沉:“青天白日,胡说八道。”人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冷笑:“朕还当你没脸没皮忘记身为男子呢,不然怎么会和后宫妃嫔搅在一处,半点不知避嫌二字。”男女七岁不同席,稚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却统统抛却脑后,当真是胡闹。
戚羽不以为然,看着眼前杏园清雅风景,叹了口气:“陛下,女人如花朵般娇嫩,自是要精心照料的。臣妾入了宫,空闲之余,自得当起身为妃嫔的职责,替陛下分忧。”
听到这话,戚湛一愣,心生恼意,面上露出一丝不耐,脸色越来越冷:“莫非爱妃是指责朕对后宫妃嫔不够精心,怠慢了她们,抑或是爱妃听到了谁在背后抱怨朕冷落了她,对朕心生不满?”
端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生在皇室的戚湛,自小只明白一个道理,帝王无情。自古以来,对皇族来说,骨肉相残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夫妻之情与血亲之情相比算的了什么,伉俪情深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拿来忽悠外人而已,后宫妃嫔不过是皇帝陛下,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打发闲时的一位调剂品罢了,哪里值当费那个时间精力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