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是去白蘋那里挤一晚吧……”朱颜挤出一丝笑,小心翼翼地踏出被子,打算沿着床尾下去。
“别闹了。”袁凛微沉了脸,起身将她拽回来,不由分说地紧紧揽住,一道滚进被中。
朱颜缠得满脸都是头发,好不容易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腰间还被他紧紧搂着,动也不能动,不禁低声埋怨,“你欺负我……”
“我几时欺负你?”袁凛低头抵着她微微被汗腻湿的额头,“夜里还凉得很,你折腾这么久就是不肯睡下,难道还有理了?”
“……你放手,不要抱着我,很热的。”朱颜不自在地推他,发觉腿被他缠住了,越发脸上发烫,竭力想逃开。
“你到底怕什么?”袁凛见她这般抵触,觉得再不弄明白以后怕是更碰不了她了,耐下性子逗她说话。
“我说了,我怕痛。”朱颜挣了半天挣不过他,见他这次似乎真没有再轻薄自己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了心。
袁凛暗暗磨牙,尽量和声去安慰她,“不会痛的,谁跟你说会痛?”
朱颜摇头,压低的声音十分不满,“说得好轻巧,痛的又不是你。”
“诚然痛的不是我。”袁凛附在她耳边低笑,手在她腰间轻轻揉一揉,“但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了?”
“你不要乱动!”朱颜拧起眉,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心里暗自懊恼,她就知道不应该信他,再这样折腾下去,到底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嗯?我说的难道不对?”袁凛将手绕到她身前,轻轻覆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我们试一试,一定没有你说的那么痛。”
朱颜急得要哭,身子僵着一动不敢动,他手放的地方十分要命,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让她没法招架。
“宣清,我不要……我怕怀上孩子……”朱颜紧紧攥住他的手,低声哀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袁凛微微一愣,手顺着她腰侧一直抚上胁肋,将她的上身轻轻托起来,低头蹭着她鼻尖轻笑,“为什么不要怀上孩子?”
朱颜苦了脸,抛却痛苦不说,在这种医疗条件下产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叫她怎么不害怕?她好不容易重新捡了一条命,若是这么轻易丢了,也太不值得了吧?
榻边烛光忽然一亮,袁凛又燃了蜡烛移过来,抚着她微凉的面颊轻轻叹息,“你怕得脸都发白了……”
他实在不明白,这个连见到尸体时都没有表现出过多胆怯的女孩子,怎么能够在这件事上怕成这个样子?
放开了她让人着迷的身子,只松松搂着,沉了声询问,“你是不是从前被人欺侮过?”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能够解释她这么反常的行为?
“没有啊,你怎么会那么想?”朱颜咬了唇,这样的误会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只是……只是觉得,怀孕真的很危险……”朱颜颤着声,努力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个女孩子能说出口的。
“别吞吞吐吐了,想说什么就说吧。”袁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面颊,翻身躺在她身边叹息,“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满脑子奇怪的想法,有什么好瞒的?”
朱颜向着他横了一眼,反正光线昏暗他也不会看见,心里还是努力地将想说的话翻译得更符合古代的表达方式,她倒不是怕袁凛觉得她说的话奇怪,只是怕他听不懂而已。
但想了半天,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起宫外孕有多危险,胚胎的植入又是什么样的,烦恼地揉了揉额头,最后只是低声重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害怕……”
“阿颜。”袁凛侧过身揽住她,附在她耳边沉声低语,“‘性有元性,有气质性,元性,即先天之气,气质性,乃后天之气也。先天之气,即天所赋之灵光,名曰祖气,后天之气,乃父母以情而育体,故媾形之时,情动于内,所动之情,即交感之气,乃即为之后天气也。’”
朱颜静静听着,这段医书她自然也会背,遂低低接了下去,“‘人因先有先天之灵气,然后有后天之气质性。当未媾形时,其情未动,故乾坤之间,但有先天之气。已媾之后,坎离两破,情已内感,故又有后天之气也。’”
“道理你既然都懂,为什么要那么害怕?”袁凛轻轻拍着她柔弱的脊背,和声安慰,“胎产之事不过瓜熟蒂落,不必过于担忧。”
“……可我还是会害怕。”朱颜闭上眼轻轻摇头。
“算了,先睡吧。”袁凛疼惜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哪来那么多意外?”
“嗯……”朱颜早已折腾得累了,睡意朦胧地向他怀里靠了些,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ps:额……你们就理解一下一只考试狗的恶趣味吧【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