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叶立在一旁添艾草香,见她累了,急忙上来替她敲。
“不必,不必。”朱颜笑着摇手,她觉得别人捏怪痒的,向来都是自己伸伸胳膊就好,“我自己来就好,你倒是替我走一趟,去将这份方子交与边老板或是边大哥,等到他们收购到了大风子,便把这药丸和药膏做起来。”
杏叶虽然不识得什么,但见方子上满满的都是字,又知道朱颜是个手到病除的,心里自然也欢喜,忙不迭应下了,看一回屋内,又向她笑道:“杏叶一会儿就回来,不过小姐要是觉得一个人待在这里闷,出去走走也好,我看这里的花园很不错呢!那个严行虽然人不怎么样,倒是会弄的。”
“傻丫头,多半是请了人来布置的。”朱颜抿唇笑,一边同她一道走下台阶,那些骤然发家的人多半喜欢附庸风雅,将屋子布置得充满诗情画意,却不知道,真正的风采乃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光有个架子是不够的。
见杏叶径自去了,朱颜缓口气,在花荫下一处秋千椅子里窝了,头顶是盛放的紫薇花,不是“扑簌簌”地落下,坠了她满头满身,伸手轻轻拂去肩上打了褶皱的花瓣,朱颜忽地想起,那一年在徐府救治白蘋的时候,似乎是袁凛帮她拂去了肩头的落花,原来已经一年多了呢……
想得正在入神,远处却忽地飘来一阵娇媚的笑声,朱颜悠悠睁开眼,侧耳听了一会儿,勉强能够辨别出几句来。
“公子千里迢迢接了奴来,怎么有些心不在蔫?”声音很媚,媚得能够滴下水来。
朱颜微蹙了眉头,能在严家的花园里如此调笑的,是严行的妾室?不过听她说话的腔调,似乎更像是个青_楼女子,这好像也更对得上什么“千里迢迢”,毕竟歌舞繁华的平城离这里还是有些路程的。
这个严行果然是个风_流性子,家里储着三房妾室不够,竟还要偷偷招_妓,而且今夜他还留了客人,也不怕被撞见,朱颜暗暗摇头,尽量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打算回到屋内去,耳不听为清静。
前脚才踏上台阶,那边又刮来一句话,“我今个儿唤你来,却是想问问你,你们楼子里对付不肯就范的姑娘有什么法子?”
“哟,还有大公子看上了都不领情的贱丫头,真真没眼色!”那女子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成分。
“别胡说,我这回可是看准了,那姑娘出身不差,长得更是没的挑,我可是拿准了要娶作媳妇的。”严行啧啧赞叹,“只可惜是朵带刺儿的玫瑰花,性子可不好对付,还说同那什么京里的人家定过亲的,你倒是给我想个法子,怎么先把她弄到了手,让她乖乖听话。”
朱颜面色渐沉,难怪严行晚间的态度好了不少,竟然是还留了这么卑劣的后招,不过既然让她听到了,那事情可就更好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