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摇摇头,有些不以为然,原来这几位爷不过是袁牧请来做个见证的,如今得到朱轸满口应承婚事,他们的确可以走了,不过,他和袁凛却是不能走的,袁牧十有*有话要问。
袁牧送走了人,抬起眼皮将安安静静立在面前的两人打量一番,又低头去抿茶水,隔了足足半刻有余,才低沉着声儿,“宣清,你方才往何处去了?”
袁凛尚未说话,关河先接过话头,“公子同往日一样,往神医处取了药,送到皇城之中去。”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袁牧霎时沉了脸,手一掸,一个茶杯在地上砸成了好几片,茶水泼了一地。
不过虽则表面上是怒的,袁牧心里却暗暗放下了心,关河是他派去的人,自然不会瞒他,既然他这么说,想必袁凛确是去皇城中送药了,这些年因他与那神医的缘故,袁氏作为旧臣的待遇较其他大族已是不错,也很少受到猜忌,这样一想面色也就慢慢和缓了下来,不再似方才那般阴沉。
袁凛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话,略后退一步,“父亲既然无他事……”
“怎么无事?在这里候着,关河且退下。”袁牧再次沉下脸,如今他可还活着,绝容不得这孩子越过他行事,若不是这一回朱颜失踪,边奉匆忙将消息用信鸽传来,他还不知道朱颜竟是往岭南去了。
关河微微犹豫,退了几步,又低声提议,“公子还要亲自前去岭南接朱小姐回来,属下想着此事宜早不宜迟,已经备下了车马。”催促的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言尽于此,便缓缓退了下去。
“父亲打了一手好算盘。”袁凛淡然笑一笑,他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人虽是自己的父亲,实则奈何不了他什么,“这位弦之老爷与矩之先生最亲厚,为人又重义气,轻算计,父亲能让他亲口答应这婚事,实在令儿放心。”
袁牧面色一僵,朱氏族中能主事的人很多,他自然不是随意去请的,寻来朱轸的确是为了能够尽快定下婚事。
“我倒要问问你,将那丫头送去岭南是个什么主意?向氏图谋复起,比我们更会打那丫头的主意,这一着太险!”
袁凛垂首听着,眉头微蹙,他想娶朱颜,根本不是为了这些考虑,仅仅只是喜欢她罢了,而且也不会让她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只是当着他父亲的面,这话绝对不能说。
“好了,好了,你先去歇一会儿,明日就给我往岭南把那丫头带回来。”袁牧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片,长叹一声。
“父亲早些歇下,儿即刻便启程。”袁凛并不打算再留,左右车上亦能休息片刻,“姐姐那里希望父亲多加劝慰。”
袁牧瞪着他离开正厅,将扶手捏得轻响,这孩子越大越难缠,临走还要将女儿瑶华的事情抛出来刺他一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