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淡淡一笑,她有好几日没进过食物,若是骤然暴食,对胃伤得自然不是一点两点,便只倾了些汤在粥内,随意吃了半碗。
正要让杏叶拿走,袁凛已经抱了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朱颜见他除了些骨伤要用的新鲜敷料,还带了不少白布进来,很是不解,调皮地笑了笑,“难不成要缝衣服?”
“小姐,就算要缝也不能拿……”杏叶扁了嘴,虽然她于规矩上的约束少一些,却也知道避讳生死大忌,没的说什么用白布缝衣服的话,好不吉利。
袁凛只是将手中东西一放,见她只喝了半碗粥,微蹙起眉,“你不是最爱吃笋的,怎么一点都不吃?”
朱颜一愣,他是知道的,自己并不是原本的那一个,她也没有说过自己真爱吃这种硬的了不得的东西,但当着杏叶的面不好拂了他,只低低笑了笑,“……谁说我没碰的?方才原是吃过一片,但囫囵得有些难受,恐怕脾胃吃不消,这才没再吃,不信你问杏叶。”
杏叶也不可能两只眼睛盯着看她吃饭,听朱颜这么说,也胡乱地点了头,收拾了东西离开。
“怎么了?”朱颜压低了声音,她觉得袁凛从前并不爱这么打哑谜的。
“没什么。”袁凛低头附到她耳边,“一会儿再与你说。”
“宣清。”朱颜眨了眨眼,见他神色凝重,伸手拉一拉他袖口,“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袁凛觉得她总算说了句能听的话,淡淡一笑,握了她微凉的手,低声安慰,“若不想落下病根,一会儿忍着点痛,听话。”
“究竟是……?”朱颜正偏着头打量他拿来的那些药和纱布,一转头只觉一道炫目的光折过脸上,回头才发觉几上已经铺开了一排三棱针和小尖刀,面色一白,下意识将脚缩入裙内,“难不成要割破了皮肤放血?”
她虽然也知道拖了几日,恐怕已经积了不少瘀血,但总觉得没那么严重吧?皮下出血都会自己好的,既然没有弄破,何必给自己一回罪受?
这样一想,脚缩得越快,一边伸手去挡袁凛,赔笑道:“我多喝些活血化瘀的方子便好,何必这样麻烦?”
“不行。”袁凛抓过她不安分地躲避的那只脚,“就算你打算落个病根往后时时吃些苦头,我却舍不得。”
朱颜噎上一噎,她自然知道这种关节部位的扭伤撞伤之类的处理不当,将来一到阴雨将至的时候便够受的了,比天气预报还准,的确是有好一番苦头可以吃的。
又见袁凛半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想必真的逃不过去,还是自己乖乖地解开了外裙,只留了里面较短的衬裙,一边取了几枚长针,隔着薄薄的料子摸准镇痛的穴位扎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