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点头,心里暗暗琢磨,听他这么说,好像也不算什么不择手段的好_色之徒么……为人还挺……爱慕风雅的?
“不过,严公子,既然彩缕姑娘原本是一名歌伎,为何见人这么害羞?”朱颜想起方才自己只是打量了她一眼,就将她羞成了那么个可爱的样子,实在不解。
袁凛蹙眉瞥了她一眼,“年轻的姑娘们多半都是如此,你自己不怕羞的,难道还需人人与你一般?”
“诶,这么说来竟是我的不对?”朱颜霎了霎眼,看看袁凛,又看看严行,见他们都是一副肯定的表情,略有些气闷,埋怨地嘀咕,“那你们怎么都不说?”
严行抿了唇轻笑,未出阁的姑娘和那些成亲不久的少妇多半都是怕羞得很的,就算是彩缕那般,出身歌伎却从了良的也恪守着回避,所以她方才一直不愿转过身来。若说见了人不避反迎的,除了那些专以卖笑为生的女子实在难寻,但朱颜却是自然坦荡,半点没有不尊重的样子,没来由不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见他们神情间都蕴着一抹笑意,朱颜不禁生起闷气,原来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就露馅了?辛辛苦苦遮掩了这么久,从一开始就是徒劳……可她真的做不出彩缕那一副羞得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能怪她么?
“罢了,朱小姐何必纠结这些事情,我看小姐另有一番姿态,倒比那些含羞带怯的姑娘有意思多了。”严行摆摆手,“偏厅里已备了雄黄酒和些许糕点,两位去那里歇上一会儿,那些厨娘们今日忙着裹粽,中饭怕是要迟一些了。”
朱颜挑了挑眉,严行这前半句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对味么?不过袁凛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半点都没有多想,袁凛却早已经明白,严行哪是看那彩缕聪颖想让她帮着料理事务,而是有意要将她扶正,这才叫她出来的,看样子他已经断了对朱颜的念想了,那也没必要为他那几句玩笑之言作色。
杏叶正坐在偏厅里,一手里挽着藤编的食盒,一手里专心致志地挑着桌上各种形状的糕点。
朱颜没想到这丫头一人在此,上前逗她,“杏叶,你在这里偷吃呢?”
“嗯?”杏叶搁下手头的活,抬起眸子笑,“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里好玩的,也不带上我,这会儿还来打趣我呢?”
“我们往山中去,路难走,虫子又多,有什么好玩的?”朱颜摇头,要不是袁凛拖她去,她哪愿意走这一趟?
杏叶拧了眉头,瞄了一眼袁凛,狡黠地转了眼珠,“有公子陪着,去哪儿都好玩呢,还骗我。”
“……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到了人前可别胡说。”袁凛淡淡制止。
“原来你也有听不下去的时候?”朱颜反倒笑了,“可见这丫头是胡闹的,不是我太挑剔。”
杏叶扁了嘴,十分地不同意,“舅公子和小姐都欺负人呢,留我在这里应付北流村的人,回来还要挑剔我,可不是过河拆桥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