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当时路路和那条青蛇战斗的细节,到现在我还真就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它们打斗的时间还真不短,足足有三四分钟吧。我和陈金、郭超三人驻足在旁边观看,也没有动手,或许是当时插不上手,抑或是看着形势上路路占据绝对优势,我们不屑与帮助,总之路路很快便用两只前爪按住了青蛇的头部和脖子,虽然青蛇还有一截身子紧紧地缠住了路路的狗腿,但是已经无法对路路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了。
路路那狗东西凶性大发,张嘴便在那青蛇头上脖子上一通狠命地撕咬,顿时鲜血四溅,青蛇皮开肉绽,狗嘴角鲜血嘀嗒。
青蛇遭到如此致命的攻击,紧缠狗腿的身子软了下来,可狗东西却并不肯就此罢休,反而用前爪和嘴巴在整条青蛇身上撕扯起来,不一会儿,青蛇便被撕成了碎块。
“漂亮!干得好!”陈金高兴地拍起了巴掌,竟然还蹦跳了一下。
路路这狗-东西得到了陈金的夸奖,更加得意万分,冲着陈金摇头晃脑一番,然后又目露凶光,龇牙咧嘴地冲着碎蛇呜呜几声,然后……
它竟然张嘴将那青蛇碎裂的身子给吞吃了下去。
陈金更乐了,上前蹲到路路跟前,摸着狗-东西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夸着:“好路路,不错不错,够凶!”
瞧他那乐呵样儿,若非狗嘴上还满是鲜血,恐怕还得搂着狗头亲嘴儿。
我当时心里不仅担忧起来,那条青蛇可是身子断了还能接上,这他-娘-的谁知道那碎了的身子在狗肚子里还能不能复原,这要是在狗肚子里复原了,还不得把路路的肚子里面给绞碎了么?想到这里我急忙上前说道:“金子,这他-娘-的万一长虫在路路肚子里再接上了,那可咋办?”
“操!”陈金一愣,立马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脑袋都嚼碎了,不会有事儿了吧?”
郭超才从惊愕中缓过神儿来,匆匆走到跟前拉住了狗链子,说道:“完了,这下可惹大祸了,咱赶紧回去吧,快!”
“惹毛大祸了!瞧你丫吓成什么了?抖得跟他-娘筛糠似的。”陈金不屑地骂了一句,估摸着路路这狗-东西打了胜仗,陈金刚才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仰着脸洋洋得意地说道:“走走,咱们到前街姚京和常云亮家转转去,嘿嘿,真他-娘-的解气。”
我心里面也解气,从刘宾家出来的时候心里还窝着一股火呢,这下好了,总觉得路路这狗-东西给咱长了脸,瞅了一眼紧紧关闭着还时不时颤抖一下的奶奶庙门,我哼了一声说道:“走,云亮家和姚京家要再有什么事儿,咱跟它没完!”
“对!没完!奶奶-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陈金冲着奶奶庙呸了一口,从郭超手里夺过来狗链子,拉着路路就往前街走。
我和陈金往南一走,郭超没了主意,怔了会儿急忙跟了过来。
走到十字街中间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奶奶庙,两个老太太已经打开了庙门,在寒风中颤巍巍地站立在庙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
现在想起来当时俩老太太的样子我就想笑,遇上我们这样正直年轻的愣头青,又牵了一条凶巴巴的大狼狗,她们一时之间,还真就不敢怎么着。或许现在说起来我们当时也真够不懂事儿,太不懂得尊老,有些过于的霸道,不过偶尔想起来那时候的事,也算是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当然了,我很清楚,这事儿绝对不会这么完了,那些个老太太随便拨拉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况且我们也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走到前街后,陈金松开了手里的狗链子,路路得到了自由,撒着欢地往前跑,时不时停下来在墙角或者树根上,嗅上几下,再撒上泡尿,然后就得意地跑到我们身边前后转悠一遭,再往前跑去。
快走到姚京家的时候,陈金走到一个巷子口突然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今儿个什么日子啊?一个比一个起来得早,都变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