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说。”
“我不想跟你说废话!”我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好歹也是咱们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棍,在这种事儿上总得有点儿自己的主见好不好?什么事儿都推,推,推!你推个毛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职业道德了?”
大概是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对胡老四如此无礼过吧,所以突然爆发,让胡老四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怔了半天,才有些恼意地讪笑着说道:“你看你这孩子,臭脾气!这样可不好……嗯,那个黄狼子还没成精,所以我还真拿它没有办法,你就听郭老汉的吧,他比我了解那只黄狼子,至于说他的主意行不行得通,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应该能行,毕竟……郭老汉……”
“你还在说废话!”我打断了胡老四的话,怒气冲冲地问道:“说点儿正经的,那个太岁庙里是不是真就有个太岁存在,太岁到底为啥要养只黄狼子作怪祸害人?”
这不能怪我发脾气,因为听胡老四在那儿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再结合上郭老汉的话,我真是糊涂了,他-娘-的到底这个黄狼子是太岁养的,还是郭老汉抱的?郭老汉支持我,并且出主意要干掉黄狼子,又疑惑着太岁为什么不管这只黄狼子;胡老四没头没脑,真没主意,只是从精神上支持你,说话还是处处留下余地,一点儿敢于肯定的勇气都没有。想那时候咱正是年轻气盛脾气火爆的时候,在这个当口,你胡老四还在这里竟说些废话,咱能不生气么?这都多少次了,我一直对你胡老四敬畏礼貌,还不是为了有点儿事能指望上你么?现在可好……
我忍你好久了!
——二十三岁以前,我是属狗脸的。
面对着横眉瞪眼的我,胡老四终于明白,其实面前这个最近表现一直良好的年轻人赵银乐,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翻脸就不认人。不过胡老四依然以常人不可忍之大度,压下了自己的愤怒,摇头叹气地对我说道:“太岁庙自然是有太岁,太岁当年确实在咱们村救了很多人……只是那黄狼子,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是郭老汉养的,他那人心眼儿太软,唉……我早就看那黄狼子灵气重,恐怕将来成了精怪,果不其然。”
我没再说话,直接从胡老四身旁走过,向陈金家走去。
和胡老四,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对他所说的那些能够对付精,却无法对付怪的话,深感疑惑和不耻,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采取郭老汉所说的办法了。虽然,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有些不自信。
来到陈金家里的时候,陈金刚吃完午饭,正在院子里拎着一条黄狼子皮来回转悠,逗弄着他们家的大黑狗,看样子很是认真,偶尔还会按住大黑狗的头,把黄狼子皮摁在狗鼻子上,嘴里唠叨着:“你给老子记住咯,就这个味儿,奶奶-的到时候逮住就别松口,一定给我抓住!听见没?你这只傻狗!”
原本心情极度郁闷的我,让陈金的行为给逗乐了,笑道:“哎,金子,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大黑上杨树坡给你抓黄狼子吧?”
“那是!我们家大黑又凶又狠,而且跑起来飞快,逮黄狼子绝对拿手……”陈金得意地拍着狗头,旋即又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可就担心这个狗东西咬住黄狼子给撕烂了,那皮子就不值钱了。”
我不禁莞尔,俩人说笑几句,我便将今天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对陈金说了。
起初陈金还有些怀疑郭老汉,他认为郭老汉就是在吃灯草灰放轻巧屁呢,不过听我说了胡老四的表现之后,陈金就说:“我看人家郭老汉说得对,那个黄狼子没什么可怕的,也就是黑灯瞎火的时候糊弄糊弄欺负老实人吧,咱们今儿下午就上杨树坡去,按照郭老汉所说,掘了那黄狼子的窝,刨了它的祖坟,它奶奶-的!”
我当下点头同意,本来嘛,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召集人手,去干掉黄狼子么?
一点多的时候,兄弟们陆陆续续地吃完午饭都过来了。于是乎我和陈金继续发扬带头人的精神,大肆宣扬黄狼子的危害性,如若不除掉,会祸害无穷,当然了,更重的当然是还要鼓动弟兄们的战斗精神和意志,不能让他们害怕,告诉他们黄狼子不论是精还是怪,那就像是美帝国主义一般,全他-娘-的是纸老虎,只要我们敢于捅它,那就能捅破!
在我和陈金俩人的不懈努力之下,所有人终于义愤填膺、胆气十足,誓与黄狼子不死不休,坚决打倒黄狼子这种横行村里,欺压坑害良善群众的孽畜。于是兄弟们攥紧了拳头,围绕在我和陈金俩人的核心领导之下,向杨树坡进军。
陈金同志为了保证这次战斗的胜利,还为兄弟们准备了铁锹、木棒、夹子等武器装备,并且牵着大黑这条对于黄狼子具有强大杀伤力的黑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