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喝酒,而且大人不管不吵,可以说是我们年轻时最开心的时刻了。
所以那天弟兄们喝得都很尽兴,很爽。
我老爹老娘和我爷爷为了我们这些大小伙子们喝酒畅快,专门给我们腾开了地方,他们吃饭去了我爷爷那屋儿里,堂屋给我们摆开了一张大八仙桌。用爷爷的话说:“让这帮年轻人好好的疯吧,孩子都长大了,这两天遇到的邪事儿也多了些,昨天为了那些黄狼子还有金疙瘩,差点儿把命都给搭进去,不容易啊!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能老是对孩子管得太严了。”
得,有了我爷爷的话,我老爹老娘自然不会反对,而且我娘还把我和柳雅文的事儿跟我爹说了,我爹心里也高兴得不行,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虽然……这门婚事其实八字才只有了一撇而已。
酒席上,兄弟们再次敞开了喝,往大了吹,反正今儿高兴!
说起来以后捉黄狼子的事儿,弟兄们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刘宾说,咱忘了让韩泽林再给咱们上上课,捉黄狼子的绝招咱们还没全学会啊;常汉强说,以后还得捉野兔,那玩意儿也值钱;薛志刚就说,我们要自己去邯郸市里卖,并且努力打开销路,将我们的黄狼子皮卖遍全中国、走向全世界……
我们在这里嘻嘻哈哈地展望未来,常云亮在旁边不屑地连连冷笑,弟兄们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小子一句话没说,急忙扭过头来看着他。
常云亮见我们都不说话了,等着他发表意见呢,这才端着架子故意咳嗽了两声,说道:“嗯,你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吃苦耐劳,勤奋好学,不骄不躁,是好现象……不过呢,你们在思想上太有局限性,想得不够远大,也太没出息了。”
“哟,我们都没出息了,想得不够远大,那你他-娘-的倒是说说,怎么才算远大,我们又怎么局限了?”陈金大着舌头笑呵呵地问道。
已然有了酒意的我也在旁边儿夹枪带棒地说道:“别,别整天,他-娘-的,装,装得跟你爹似的,你,你又不是村支书,装什么大,大尾巴鹰呢?快说,说得不在理儿了,老子罚你喝三杯酒,嘿嘿。”
常云亮吸了口烟,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捉黄狼子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弄点儿零花钱么?可现在咱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咱每个人都顶得上好几个万元户了,那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再熬夜去荒郊野外捉黄狼子,你们也不觉得寒碜么?咱得去做大的,拿出钱来,开公司,办企业……”
“我,我,我去你-娘-的吧!”我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常云亮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还开公司,办,办企业呢?我呸!咱们上学的时候,你小子学习成绩是最差的,你连字儿都,都他-娘-的认不全,你还……还做大的,你怎么不想当省长呢,做梦去吧。”
陈金立马拍起了巴掌,冲我伸出大拇指,非常赞同我的话。
刘宾喝了酒之后,胆儿肥多了,站起来挥着手示意我们都安静下来,我们自然给他这个面子,就都不说话了,静下来看着他。
这小子平时没出过风头,难得想出一次风头嘛。
等我们都安静下来看着他了,这小子又有点儿害羞似的,嘿嘿讪笑了几声,这才说道:“是,是这么个事儿啊,咱各自的爹娘不都跟咱们说了么?这金条,卖了钱之后,不能声张出去,都得藏着掖着,要不会招人惦记,所以咱以前是啥样,以后还得怎么样,所以我觉得吧,大人们也肯定不会给咱们多少钱,谁让咱们是孩子呢?所以咱,咱们往后还是得捉黄狼子,卖钱,这金条都给家里了,以后咱捉黄狼子卖了钱,家里大人肯定不会再管咱们要了,那,那钱也不少了,咱们又有钱花了,还不招人怀疑,多好啊,这个……这个,你们说,是这个理儿不?”
兄弟们纷纷点头。
我赞赏地说道:“嗨,说得好,好,你们还,还他-娘-的别说,刘宾这小子,平时三脚丫子踢不出个屁来,关键时刻,还真就,真就想到点子上了呢。”
“对对,是这么个理儿。”哥儿几个纷纷赞同。
事实如此嘛。
常云亮觉得自己的话遭到了众人的反对,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可人家刘宾的话说得在理儿,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少数服从多数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都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一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而且都是些扯淡的闲话,二嘛,我喝醉了,喝得都软倒在了桌子底下,丢人丢大发了啊。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阴沉沉的,窗外刮着呼呼的大风,看样子又要变天了。
口渴难耐,起床倒了些水喝了,点上支烟,我坐在床头皱着眉头回想着之前都干嘛了?我喝醉了?平时我可是酒量最大的,而且今天我还真就不如哥儿几个喝得多啊,难道是……后来我又狂性大发,对着酒瓶子吹来着?
感觉左手手腕上痒痒得难受,我伸手抓挠了几下,不经意间,看见左手手腕上出现一块儿紫金色的痕迹,赶紧抬起手仔细看了下,我大吃一惊,心里也再次犯起了疑惑,这,这也太巧合了吧?
手腕上那块儿皮肤,不知怎么的,变成了紫金色,而且形状竟然是……我弄到的那块儿三角形金子上那种物事的样子,像是黄狼子却长着翅膀的那玩意儿。
我怔住了,要说以前喝多了酒偶尔过敏,身上出现红斑的情况也有过,可今天这个斑痕,绝对不同于往日,而且我心里马上就肯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我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这东西会如何影响我,思来想去,我赶紧往爷爷的屋里跑去,我也不敢告诉他,只是想再看看那三角形的金子,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再次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紫金色的斑痕,就跟那个东西一模一样。
我爷爷问我拿金子干嘛,我说就是想看看,有点事儿。我爷爷就有些疑惑地从炕上掀开被褥,原来他在炕上掏了个洞,放了进去,还用砖堵上了。我拿着仔细看了一遍,惊讶地发现,原本三面都有的那个画面,现在竟然少了一个,还剩下俩。
那么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