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疙瘩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头赶紧让二牛卖掉去。”爹嘟哝着说道,然后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揣着金疙瘩扭头就要回屋。
爷爷说道:“等会儿,把那金疙瘩给我。”
“哦。”爹没有任何犹豫,掏出金疙瘩塞到了爷爷的手里。
“赶紧吃完饭歇会儿吧,跑了一上午也够累的了。”爷爷淡淡地说道。
爹点头回屋去了。
爷爷把门儿关上,走到床边儿坐下,这才对我说道:“银乐,你们不是说要去老砖窑那边儿找那白狐子精么?找着没?”
“找着了,干了一架,结果白狐子精跑了。”我有些无奈且后悔地说道,真的有些后悔,那白狐子精又不是什么普通的畜生,咱们到哪儿拎着棍子拿着砖头就能把它砸死,它可是成了精的东西,想弄死它我们还没那个把握啊,那东西跑多快,抓都抓不住,我叹了口气,“老砖窑塌了。”
“嗯?”爷爷想了想,问道:“那你们没伤着吧?这事儿胡老四知道不?”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就陈金手上让白狐子精给挠了两下,连血都没流。这事儿还没告诉胡老四,因为白狐子精跑了,我们几个不放心家里头,担心白狐子精到家里面闹事儿,就赶紧先回来看看,寻思着一会儿就去找胡老四。”
“哦,那行,你赶紧去找胡老四吧,把咱们家这事儿也告诉他。”爷爷吩咐完,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再有啥事儿,就找你二叔,让他帮帮忙。”
“哎,知道了。”我答应着向外走去。
出了院门儿,寒风阵阵入巷,顶到头再倒卷回来,怒气冲冲地呜呜着。
天色阴沉下来,寒意更浓,我心里想着这是又要下雪了吧?于是脚步加快往胡老四家走去,奶奶-的,那只白狐子精现在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正在想着法子找我我们报仇吧?让人抄了老窝儿的滋味儿,任谁都不会开心啊。
到了巷子口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老爷庙一眼,顿时停下脚步,感觉老爷庙哪儿不对劲儿。转身走到老爷庙跟前儿,看了下大杨树底下。上午被我填埋的地方,铁锹拍打的印记还在,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再看看老爷庙门口,被狗尿浇湿过的那些泥土冻得硬邦邦地,与旁边的泥土颜色有着不太明显的区别。
不对,那层土上有几道印痕!我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下,是爪痕,并不太清晰,不过能够认得出来。我心里一颤,难道是白狐子精来过了么?
寒风在半空中呼啸着,刮得旁边儿大杨树上干枯的枝丫呼啦啦乱响。我警惕地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心里的不安和疑惑更加多了起来,我起身离开,顺着渠边儿往南走去,还是赶紧找到胡老四吧,不管怎么说,他才是行家。
走到二道街口的时候,我心里正想着事儿呢,没注意到陈金正顺着二道街从西往这边儿疾步走来,看到我之后赶紧喊道:“银乐,银乐,等等,快,郭超家出事儿了!”
正在沉思中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陈金,有些恼怒地皱眉说道:“操,你大呼小叫的干啥呢这是?”
陈金小跑着到我跟前儿,也不在意我的语气中有些恼意,着急忙慌地说道:“快,跟我看看去,郭超娘犯神经了。”
“啊?咋回事儿?”我心里一颤,郭超还在医院里住着呢,今天的事儿他没有参与,他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神经了?
“哎呀我哪儿知道,走走,过去看看不就得了,正在家里头说胡话呢。”陈金扭头就往回快步走着,边走边说道:“几个年岁大的老人都在那儿呢,说是什么东西上了身,奶奶-的,还真邪门儿。”
一听是有东西上身了,我更是吃惊,便不再说话,跟着陈金急匆匆往村西走去。
此时风刮得更大了,穿街过巷时响起凄厉的啸声,呜呜咽咽的,天色忽然又阴沉了许多,像是突然间要天黑了一般,沉沉地压了下来。
到了郭超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郭超家里面乱糟糟的,郭超娘大呼小叫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有村里一些人的说话声。
我和陈金对视一眼,急忙往郭超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