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是这样。”胡老四说道。
陈金叼着烟皱眉想了想说道:“哎,那要是这样的话,干脆让村里人都加小心些,咱们改天再来一次刨倒斩蛇碑,制造龙卷风,这次既然洗去了一半儿,那再来一次,不就全部给干掉了么?这多省事儿!”
“咦,有理!”我立刻点头称是,听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不行!”胡老四立刻否决了陈金的方法,说道:“惊扰了西山黑龙洞的老蛟,不是什么好事儿,咱们这次沾了老蛟的一次便宜,老太岁已经去西山找老蛟说和了,那玩意儿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而且脾气臭得很,可不能再这样了。”
听胡老四这么一说,我和陈金俩人就糊涂了,而且有些震惊。乖乖,又是西山黑龙洞里的老蛟,还得老太岁去跟它说和说和,我们沾了它什么便宜啊?哦,感情这水气儿,还是人家老蛟的私有财产?
陈金问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整条滏阳河都是黑龙洞里那老蛟的私有财产了啊?原来咱们村这斩蛇碑,压根儿就是老蛟自己弄的东西,为的就是挡着水气儿不进村,然后都让它自己吃掉……”
“不是这么回事儿。”胡老四摇头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这个……”胡老四犹豫一番,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咱们村南河堤那块儿,你们也都看得出来,滏阳河弯了几道弯,形成了一个葫芦的形状对吧?”
我和陈金点头,确实如此,滏阳河在我们村南转了几个弯儿,站在水泵站的房子上,就能看得出来,那几个弯儿形成了一个葫芦的样子,而水泵站,恰好就是葫芦嘴。
胡老四接着说道:“咱们村修的路直通到水泵站,水泵站恰好就是葫芦嘴,这就形成了一个极为少见的风水之地,这种地势,被称为聚福水葫芦,若是那葫芦底部正好对着我们村的话,那就好了,我们村的人各个做生意准赚钱,出门儿就捡钱……这有点儿夸张了,呵呵,其实就是那么个意思,聚福了。
可惜的是我们村正对着个葫芦嘴儿,这就不好了,福气都会被葫芦给吸走了。
而葫芦底部正对着的,却是一片肥沃的田地,就没人能沾到福气的便宜了。也不能说不能,起码,那块儿田地一向是种什么都丰收,而且……那里有大片大片的坟地。
斩蛇碑的存在,就是为了压制住村中的穴位,使得风水福萌不至于被聚福水葫芦吸走,又镇住了滏阳河的水位,不至于如同六三年发大水的时候,水漫河堤,淹没村庄。
胡老四说,这个聚福水葫芦,就是六三年发大水的时候,形成的古怪风水地形,而制造那场水灾的罪魁祸首,就是西山黑龙洞里的老蛟,目的,就是在这个特殊的地势里,聚集最多的水灵气,供老蛟吸取。而且,老蛟制造这个聚福水葫芦的目的,并非要吸取我们这个村的福萌,只是为了在这里聚集更多的水灵气息。
所以当年胡老四立下斩蛇碑,警告西山黑龙洞的老蛟不要危害村民,以威势压制住滏阳河狂暴不羁的水性。这样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让黑山的老蛟有多大的不满,毕竟这对于老蛟来说,没有实质性的利益侵犯。
不过老蛟决然不会想到,当年的一条乌梢,就是死在了我们村的这条大堤上,而那条乌梢,偏偏就是老蛟的孩子。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回来,水气就是湿气,湿气虽含灵气,却也是养阴的气息。
每逢正午十分,天地间阳刚气最重,湿气为最弱的时候,聚福水葫芦会关闭葫芦口,封闭湿气,堵塞阳气。这就是为什么胡老四要我们十二点的时候动手挖掘斩蛇碑的原因。如果我们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挖掉了斩蛇碑,村南****大开,聚福水葫芦的口子恰恰封闭,那么滏阳河的水气就会顺着穴-口流入村中,些微的水灵气就会洗去村中一些肮脏的邪气,村子不大,水灵气会很快充满在村中。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聚福水葫芦口子张开,村中肮脏的邪气便会随着那些水灵气被缓缓吸入聚福水葫芦当中。
这个如意算盘,胡老四打得好。
可惜我和陈金俩人因为一件意外事件的发生,拖延了一段时间,当我们俩带着兄弟们赶到南河堤上,挥锹动镐将斩蛇碑挖开推倒的时候,正赶上聚福水葫芦口子张开。结果水葫芦还没开始吸气儿呢,这边儿斩蛇碑一倒,穴-门大开,便如同大堤决口,水葫芦那边儿本身就是水气满盈,这边儿村里却是空落落的,水气能不疯狂涌入么?
于是乎,水气如洪水般顺着这里的缺口疯狂向村子的方向涌入,正赶上北面的冷风刮来,村子里还有邪气儿弥漫着,于是乎就在南地里撞上了,龙卷风陡然升起!
龙卷风生成之后,巨大的吸引力将四周的一切灵气啊风力啊什么的往一块儿吸引,便是那聚福水葫芦里面已经近乎满盈的水灵气,也随着龙卷风的巨大吸引力,疯狂地灌出,涌入到龙卷风当中。
大自然的威力,绝对是无穷无尽的,既然形成了这种大自然的生成物,那么就无法抗拒,便是西山黑龙洞的老蛟感觉到了聚福水葫芦里水灵气大肆泄漏,急忙赶来时,也为时已晚,龙卷风已经接近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