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还是大米。”陈金不屑地说道,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没说错。
常云亮正要说什么呢,胡老四从里间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截红头绳,上面拴着两枚铜钱,胡老四把红头绳系在了薛志刚的脖子上,铜钱落入水中,贴在了薛志刚的胸膛前。
接下来,胡老四从正对着屋门的桌子上拿了几张符纸过来,站在水缸前嘀嘀咕咕地念了段咒儿,捏着符纸在半空中一晃,符纸烧着了,胡老四将烧着的符纸一下给按进了水缸中,嗤的一声轻响,符纸熄灭,一股青烟荡起,瞬间消失不见,水缸里浮起一层黑色的纸灰,胡老四抽出手来,于是一些黄色的未烧掉的符纸碎屑也浮了起来,水缸中黑的纸灰,黄的符纸碎屑,看起来脏兮兮的,有些纸屑和纸灰沾在了薛志刚的脖子上,薛志刚双眼紧闭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一瞅见薛志刚的脸色,哥儿几个都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间就发青了啊?该不会是中毒了吧?我靠,胡老四施法弄这些符咒,产生副作用了么?
我急忙问道:“哎胡爷爷,这是咋回事儿?”
“不用担心,这是尸气上浮,一会儿就好了。”胡老四镇静地回答道。
“尸气是啥?”常云亮问道。
“笨蛋,尸体冒出的气儿,就是死人身上的味儿。”陈金抢着说道。
胡老四笑了笑,说道:“可以这么说。”
我可没心思管什么尸气是什么东西,我说道:“竟说些没用的,胡老爷子,志刚没事儿吧?”
“对对,薛志刚怎么样了?瞧您下这么大功夫,这小子伤得不轻?”陈金急忙说道。
“嗯,中了尸气,不过好在并不算重,泡上个把小时,就能把毒给解了。”胡老四淡淡地说道,一边儿双手结了个手势,往水缸中一按,嗨,还真是怪了,那水里面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胡老四嘴里碎碎念一番,接着抽出手来,走到一边儿用毛巾擦干净,说道:“行了,你们要是困了,就回去睡吧,那谁,银乐和陈金留下,我有话问你们俩。”
虽然胡老四的手拿出去了,可水缸里的泡泡还在一个劲儿地咕嘟着,只是比之前胡老四的手刚放进去的时候那水泡要小上许多,就像是有好几条金鱼,在水底下不停地吐泡泡呢。
刘宾说:“我不困,我就留在这儿吧。”
“我也不困。”
“我得等着薛志刚醒了,才放心走啊!”姚京说道。
常云亮不屑地切了一声,说道:“都装什么装啊?直接说想着留下听听是怎么回事儿不就行了么?真是的。”说完,常云亮又扭头对胡老四说道:“我说胡老爷子,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一样是亲戚,咱不能两样对待,是不?哦,陈金和银乐俩人就招你待见,我们这帮人就碍眼了是不?”
“我没那个意思,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胡老四有些尴尬地摆手说道。
“哎我说常云亮,就你小子那心眼儿多是不?”陈金笑着挖苦道:“你说你小子能干点儿啥?留下你有啥用吧?就那张脸长得好,竟招那些脏东西待见了,上次在奶奶庙前头,你还跟那泥像亲嘴儿了呢,结果怎么着?病了好几天吧……”
我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连忙说道:“行了,都少废话吧,听胡爷爷跟咱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这么一说,大家就都不说话了,扭头看着胡老四,等着胡老四给我们讲讲今晚上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只癞蛤蟆,到底是个啥东西。
胡老四招呼大家都坐下,自己坐到了炕头上,点上一袋烟,说道:“你们今晚上遇见的那只癞蛤蟆,叫做‘尸蟾’……”
一听“尸蟾”这两字,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家里那几张《异地书》的纸上面,有“尸蟾”的记载,感情这玩意儿还真有啊。
不过《异地书》上的记载,毕竟只是大概的讲述了一下,和胡老四所说得比起来,差了那么点儿生动,那么点儿真实。
尸蟾,其实原本就是癞蛤蟆,这种东西天生身上就有强烈的毒素,喜欢生活在阴湿的地方,尤其是河边儿、水田里,当然,没有水的地方,只要是阴暗潮湿的野地中,它也照样生活的很好。
而癞蛤蟆成为尸蟾,纯属巧合,可是这种巧合发生的几率却并不算小。在水田中,癞蛤蟆会经常趴在坟丘上的草丛里,坟丘上经常会有耗子啊野兔啊蛇啊打得那些洞,而坟丘底下的棺材,时间久了之后,就会腐烂,生出些缝隙来,棺材里面的死人尸体腐烂得时候,形成了大量的尸气,存积在棺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