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客户谈完生意已经夜里十点多,高以泽让随行下属送了经语回家后,自己则开车去了南城的一处酒吧。
一个月了,只要不是太晚会影响到第二日工作,他几乎夜夜都去那小坐片刻。
古朴的门面,带着些伤感怀旧的调调,古铜色的原木桌椅,与一般喧闹的酒吧不同,这里静谧的不像是在做生意。
和往常一样,这里人很少。高以泽总是怀疑,或许自己下一次来,这里会贴上“歇业转让”的告示,从商人锐利的视角来说,这家店的老板根本就不是在做生意,倒像是做公益,专门收留像他这样空虚寂寞却又无处可去的人。
高以泽习惯性的将自己置于幽静的一隅,这里的客人都很自觉,除非是眼神相交,有彼此沟通倾诉的*,否则绝对不会擅自靠近你的地盘,打扰到你。
小小的原型舞台,一架古董般的钢琴,时常会有一位中年男人在那浅唱低吟一首曲调哀伤的英文歌。
凭借直觉,他断定那位就是老板。那人他认识,文化界响当当的一位人物,却不知他竟开了这样的一处酒吧。
对于不差钱的人来说,或许开这处酒吧的原本目的就是供自己消遣,所以盈利亏损也就无所谓了。
高以泽轻抿了一口酒,不禁暗暗的想,一厢情愿的结果除了将自己陷入伤感的境地,其他毫无意义。
不是没有幻想过,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的开着,他也时刻准备着朝那人走去,只要那人勾勾手指头。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足够让他理清自己。
白日里他绷紧神经勤恳的工作,到了夜里,就算是再严肃正经的人,也想放松自己开点无伤大雅的小差。
灯光迷离,想想某些事,某些人……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因为他看到刚刚走进来那人,真像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啊。
那人一身白色的衣裙,出尘脱俗,直直朝他走来,而后冲他莞尔一笑。
瞬间一室芳华,迷乱了他的眼。
高以泽朝她举了举酒杯,醉眼朦胧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扯。
正当他将酒杯放回唇际,那人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高以泽一愣,她已轻推着他的手将酒杯拽到自己面前,而后一仰头喝干了剩余的红酒。
高以泽怔怔的看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而后只见她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清香的发撒扫过他的脸,裙摆翻飞,翩翩然走向那家古董般的钢琴。
酒吧的人因为她的出现纷纷被吸引了注意力,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或窃窃私语。
她修长的手指缓缓附上琴键,一串美妙的乐曲旋即回响在静谧的酒吧。
那是一首熟悉的旋律,歌词几乎在每个人的胸间呼之欲出。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
任谁都能听出那满腔的浓情蜜意,待她唱完,轻柔的合上琴盖,而后一眼猎上高以泽的眸子。
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仿若能刺穿人的心脏。
高以泽僵了,完全失去了反应。
她静候了片刻,而后嘴角失意般的微微一扯,径自离开,直接朝门口走去,有情不自禁上前搭讪的,但因为她走的太快,俱都碰了一鼻子灰。
直到人影消失在门口,高以泽才仿若被解了定身咒一般,猛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西装外套和钱包都忘了拿。
“阿寻!”高以泽冲出酒吧的瞬间高喊出声。
自出了门后脚步刻意放慢的楚寻在听到那一声激动的呼喊后,嘴角扬起古怪的笑容,眸色晦暗不明。
但她尚未来得及回身,只觉得后背被猛的一撞,而后被人紧紧的抱住,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阿泽,”眸中的晦暗转瞬消失,旋即一双大眼泪水盈盈。
高以泽转过她,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生怕认错了人似的,“阿寻,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回香市吗?你……”他后面的话全被阿寻堵在了唇舌间。
一瞬间的犹豫,高以泽旋即占据了主导,以更猛烈更热情的的舌、吻回应了她。
俩人回到高以泽的公寓楼时,几乎是跌跌撞撞拥吻着进了卧室。
有人说情到浓时肉来偿,此时怕是想收也收不住了。
可高以泽啊,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永远的克制自律,都已经箭在弦上,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喘息的看着阿寻,汗水砸在她的脸上,“你看清我,我是高以泽,你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