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爷,我在想,有时候你真是聪明得可怕。你是怎么知道云台山那些人的举动的呢?似乎你天生就有洞悉人心的本事一般。你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艾晴柔托着腮道。
“……”掌爷闻言一愣,突然自嘲地一笑,“不知道,就是凭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我前辈子真不是什么好人。……呆子,你是不是怕我?”
或许,真的不是好人。
艾晴柔白了他一眼道:“哈哈,怕,我真怕,怕你也挖个坑把我埋了!”
“说不定是真的呢?故意教你炼药,故意帮你修炼,最后,最后恢复了所有记忆……就挖个坑把你坑了。”掌爷难得严肃地道。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不知道所做所为是天意是故意还是本心,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以后的自己。掌爷好听的声音中有着越来越多的无可奈何。更有一种被他不觉压抑的不舍情绪。
“听起来好怕怕,既然兄台挖得一手好坑,那么——我先把你埋了吧!啊哈哈哈!”艾晴柔突然站起拎起掌爷往坑里跑。
“我靠,疯婆子,快把我放下!玩笑!玩笑你听不懂啊!你这么暴力,你神仙哥哥知道吗!你到底要不要嫁人了?放下本尊,有话好好说,我刚想起一个丰胸妙方!再平都可以挺起来!哇呀呀呀!疯婆子,你干嘛又打我屁股!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树林里,梨花落下,嬉笑如同枝头跳跃的阳光。
常在宫里:
云台山众弟子终于知道灵虚宫给云青挖了一个什么坑了。大殿之上,云青腆着一张笑脸递上噬魂扣跟湿纸巾。顺便描述了一番云台山弟子如何可恶,自己等人如何英勇。这番言辞停在云台山弟子耳中如同伤口撒盐,而对云青来说却是晋身之梯。满大殿的人一边听一边点头,云青的眉头有了高扬的神采。不少人已经在轻轻议论云台山给谁比较好。
“估计会给泥南长老吧。泥南长老垂涎灵虚宫挺久了。灵虚宫拿不下,宗主八成会把云台山给他。”
“听说云台山的女弟子都长得不错。苍梧长老的眼光可是很不赖的,泥南有福了。”
云台山弟子听言皆是微微发抖。这是愤怒。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愤怒。大殿里,大家正听云青的胡话听得入迷。
“掌门您看,这边是噬魂扣的使用秘籍。”云青递上湿纸巾。
宗主欢心畅快地打开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宗主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云青愣住。随即反应了过来,“被坑了!灵虚宫的种菜女使诈!”
正在此时,云台山被五花大绑的都灵却开口说:“启禀宗主,云青所说不实。灵虚宫并未使诈,灵虚宫在献出噬魂扣时已经说明保管方法。是云青自己贪心不足偷偷打开了。他本想将使用方法学会后成为噬魂扣的掌管人,一举成为宗主的嫡传弟子。谁知天分过低没有学会,如今,又来诬陷灵虚宫!”
“你胡说。”
“我是戴罪立功。此外,云青所说多处皆有不实之处。我等并未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不信可以问询其它常在宫师兄师弟。我等弟子皆为宗主不平,否则也不会因为在来时路上阻拦他而损折五人。此外,灵虚宫大火,我们并不知是谁所放。还请宗主明察!”都灵咬牙道。
云青楞了一下,怒道:“一派胡言!你是报复我!”
“我们是戴罪立功。所在弟子皆能发誓,灵虚宫种菜师妹将秘籍交给你时,确实是已经说过使用方法。何况她自己也说过,噬魂扣都交上去了,还留着使用方法干嘛?她不会蠢到想与整个东土云华为敌。倒是师兄您不听劝阻,自己贪心不足,以致仙方失效。更害我云台山弟子平白殒命,实在令人寒心。”都灵冷着一张脸道。
“所在弟子皆能作证。”都灵加上了一句。
“真是如此?”宗主黑了脸问。说出这话他便已经信了八分。都灵说得没错,没有人会蠢到献宝只献一半给自己惹麻烦。倒是云青,邀功之心太过。
“是的,种菜师妹确实说过。”有常在宫本家弟子出列。他们是为陨没的师兄弟报仇。
“种菜师妹给秘籍时,纸张柔韧,手感特别柔润,并非此时模样。”另一位弟子作证。
“云台山弟子皆可作证。”云台山弟子都道。他们自然是为云台山死去的弟子报仇。
“我们也可以作证。灵虚宫大火颇有蹊跷,是有人故意纵火,凡水难灭,却并非云台山弟子的功法。”一些前任灵虚宫弟子出列——他们已经不在灵虚,可是云青一而再再而三欺压灵虚,灵虚已经被赶出云华一脉,实在是够了。他们也是有良心的。云青可以对大师兄无情,对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云青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看向那张湿巾。他终于明白种菜女留下大师兄,叫他们灭火,又不合常理铤而走险以湿巾使诈的原因了——只为挖坑埋他。
偏生他一一中招。此番灵虚宫只费了一把火一张纸,却让他身边人看透了他。远在百里之外,却轻易要他身边人集体反叛,让他尝了一回众叛亲离的滋味。这真的是那懵懂种菜女的手段?还是云初?
此时此刻,云青在宗主眼中看到了冰冷的寒意。完了。他知道,他在常在宫平步青云的梦毁了。
都灵低头一笑:一把大火,烧出好大一个坑啊。还给了他们云台山一个存活的机会。灵虚宫除出云华,绝对会是常在宫最大的错误。
而在灵虚宫的另一头,云初茫然地起了身。他捂着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身边黑气缭绕,瞬间聚成一个人形,红衣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