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冬好容易问到了现在他到底欠了多少钱,日后的费用还要准备多少,答案令他和周伯伯十分不安。
周德先:“别急,我看卫先生那不是缺钱的主。”
邵冬木木地点了点头,盘算着去讲存折上的存款都取出来,先还一部分再说。
周德先:“别着急慢慢来,你爸身体好,只要能撑过来恢复快。医生都说了,熬过这三天,换个好一点的医院,一定能好。手术费这么贵,但花的值,你啊和卫先生打个商量,写个欠条,我给你做担保人。”
周德先见呆在医院也没什么作用,帮着买了些吃的,见劝不走邵冬,医院这边的确需要留一个家属,便找邵冬要了钥匙准备整理日常用品过来。
邵冬撑着大脑袋,脑子混混沌沌,仗着年轻熬一宿,但现在已经撑不住,头一点一点的。
“邵冬。”
邵冬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摇晃着人影,他使劲揉了揉眼,眼前这人戴着眼睛,三十多岁的年纪,西装革履,白领精英的模样,看着眼熟。
那人推了推眼镜:“我是钱予长。”
邵冬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钱予长是谁,老爸那边的朋友他基本上都见过,至于亲戚,他真没见过:“钱先生……”
钱予长坐了下来,将公事包放好,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小邵同学不记得我了吗?”
邵冬傻乎乎地摇头,又点点。
“你先休息,这里有我,晚上你留守。”钱予长戴好了眼镜,光洁的镜片闪闪发光。
“您是……”
“卫先生担心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会忙不过来。”
邵冬听到卫先生三个字,无端地对钱予长有了几分信赖。若不是卫先生帮忙,也许老爸根本救不回……
钱予长:“你先休息下,别等邵白先生醒过来,你却倒了。”
邵冬:“谢谢卫先生,谢谢钱先生。”
钱予长很能干,在医院病房紧张的状况下,给邵冬争取到了一间医护休息室,就在重症观察护士站的旁边。
邵冬见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士,“我可以在这里睡觉?”
钱予长:“酒店也有加床的,费用我会先记下,卫先生到时候和你结算,不需要担心。而且紧邻着护士站,有什么事护士可以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说完拿出一本黑色小本,飞快地记录着,并将一张收据夹在票据夹里。
邵冬实在太困,觉着这么一间只有一张床铺的房间就算是酒店也不会超过一百块,也没再多问,倒床就睡。
等邵冬在醒过来,已经到了晚上,肚子里叽里咕噜地乱叫,他揉了揉肚子软绵绵的,肉都没了力气。
起身时才发觉床头放了不少东西,礼品篮和自己的衣服。看来他睡着的时候来过不少人。这些年,他爸没存下多少钱,但教出不少好学生。
洗漱干净邵冬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推开门出去,便见钱予长正坐在监护室对面的长椅上,正按着计算器。
“下午有四五个学生家长过来,礼物我放在床前了,红包在我这里,这是钱和记账单你看下。”
邵冬认真地看了一遍,将东西收好,这些人情日后他会还的。
“医生说你父亲下午醒来过一次,时间很短,就没有叫醒你,不过这是好迹象,如果明天病情稳定,院方希望能够尽快转院,湖区医院那边已经预约好病房……”
邵冬连连点头,“麻烦卫先生了……”
“卫先生在你睡着的时候打过电话,让我转告你钱不是问题,目前以邵白先生的身体为重。”
这话正是邵冬想的,就算卖了房子他也得把老爸救活,人生两只手,只要肯做怎么都能活下去,大不了再和以前一样,父子俩挤在一间平房里。
钱予长见邵冬连连点头,笑着说:“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