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完了一首,指挥摸了摸自己山羊胡须,闭着眼摇头晃脑地,“第十八节还是用钢琴……小邵坚持下,多出点汗能减肥。”
众人们听着哄堂大笑,还有几个年轻点的甚至提议要不干脆关了空调,大家集体洗桑拿。
邵冬撩起了背心擦擦脸:“我就怕我出太多汗,熏到大家。”
“得了吧,那谁谁谁的臭脚那个味啊……”
被点名地脸色一红,硬是说:“这才叫有滋有味的曲子。”
高俊坐了一会,也感觉到了热,不是室内空调开得太高,是这首曲子实在令人血液崩腾,加上主唱那嘹亮的嗓音,表达出了军人的坚韧与勇气,在主旋律下又多了些现在年轻人喜欢的摇滚元素。
高俊悄悄问了身边的工作人员,“早上练了几首?邵冬表现的怎么样。”
“就这一首。邵冬来的前半小时没人理他,他找人要鼓谱都没人给。后来还是我给他要了份,他也没跟着大家练习,就是听他们在哪里练,然后自己在角落哪里练习背谱子,等大家休息的时候他才上鼓打了两三次。”
“不知怎么的,李指挥就让他跟着大家一起练。然后就打打停停,不停地修改,唱歌的哪位也陪着一遍遍的改。”
工作人员也纳闷:“一开始他们就是那种没事也要挑点毛病的态度,我们听着觉得挺好的,李指挥就停下来训他,邵冬这小子也不怕直接说自己的想法,李指挥竟然听进去了,其他人也没反对。”
高俊翘起了二郎腿,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邵冬,李指挥是脾气最大的,最烦别人不听话,邵冬竟然敢改了李指挥的谱子还让对方接受,其他人也能试着配合,这邵冬的确有本事。
“他没被欺负?”
工作人员摇摇头:“就一开始那么一小会,他打鼓的时候本来其他人还在聊天喝水,后来都看了过去。他年纪最小说话也非常有礼貌,不是那种嘴皮子上的尊重,对方说的对他就改也不固执,其他人让他多打几次对比下他也不计较。您看一身的油汗,一上午就喝了两口水。”
高俊摇了摇头,邵冬太本份了,估计是老实的令人都不想欺负玩心眼。他看了一会儿,嘱咐工作人员给邵冬多准备份盒饭,别到了他的地界,把人饿着了。
高俊走了,这里不需要他坐镇。音乐人固有的骄傲决定他们会对有实力者爱慕,邵冬的实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他怎么进来的就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邵冬早上吃的不多,早就饿了,可看着多出来的饭盒他也没伸手。
弹钢琴的哪位说:“你多吃点下午还要继续,保持体力!”
邵冬笑了笑:“我在减肥。”
弹钢琴的皱了皱眉,“你要减也别节食,你……准备当艺人?”口气中似乎包含着对艺人的蔑视。
邵冬不以为意,“看公司安排。”
李指挥的饭盒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他夏天吃不进肉食,节目组的特地给他安排的素食,他正挑着口蘑听到邵冬的话,不由多问了句:“你签了公司?你不是学生吗?”
一边有人说:“现在十三四岁的就签约,十六岁出道的多得是,哎……邵冬你什么时候出道,那支乐队?”
邵冬:“卫星音乐制作公司,我们公司是新公司。”
“新公司?你去看过没有,现在没几个靠谱的经纪公司。”李指挥有些着急,他看过太多急于出名受骗的例子。
“我们公司老板人很好,而且不在乎长相年纪。”邵冬说着还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坐在一边弹贝斯的皱了皱眉,他今年二十四岁了,不是学院派,小小年纪北漂,混过酒吧夜总会,以前一起来的乐队解散,他便在录音棚里和各种人合作。
出一张唱片对他来说是梦想,现实中他要吃饭要生存,每天一睁眼就是钱,现在靠着一把贝斯日子过得不好不差,可对站上大舞台,他已经没有希望。
李指挥看了眼贝斯手,问:“擎天,你去试试?”
柯擎天长了一张长脸,用以前乐队人的话说,别人那是鞋拔子脸,他这张脸是琴把子脸,加上他有个擎天的名字,个子却不高就172。
现在没几家公司愿意推纯音乐乐队,出唱片就是赔钱,出的组合大多都是先走偶像路线,他技术好可弹得比他更好的人大有人在,不是非他不可。这次他能进组,还是因为李老爷子看中了他。
邵冬立即说:“柯哥我这里有电话号码。”公司不是他开的,他只能牵线。
柯擎天客气地要了名片,邵冬也没给卫辰的,给的是钱予长的。
吃完饭,柯擎天支支吾吾地找到邵冬,话里话外是想让他先去探探口风。
邵冬也没多想,特地给钱予长打了电话。
钱予长正在卫辰办公室里,没避讳卫辰,挂了电话对卫辰说:“邵冬说有位贝斯手找经纪公司。”
卫辰挑了挑眉:“谁?”b市是公司注册地,他们没有理由放过任何一位有希望的人。
钱予长:“节目组的贝斯手柯擎天,当初接触过后被拒绝了。”卫辰的公司对外是从来不会表露身份,招人多半不成功。
卫辰下意识的想说不要,给了一次机会,难道要给第二次。邵冬这小子,只去了一天就知道开始给公司做宣传,往家里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