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峰不是个死打烂缠的主,见邵白的确没有这方面的意向,没有继续下去。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站起身告辞。
邵白连客气话都不想说,点点头算是回了礼。
卫峰走到门口时,转身看了眼室内。风吹动着纱帘,吹去蒙在记忆上薄纱。此时的阳光太刺眼,恍惚间,他看见什么人坐在一片白光中,年轻的睡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邵先生……”
卫峰闭上了嘴,定了定神在邵白诧异的眼神中离开病房,他的背影僵硬,垂在体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旋即松开。
等候在门前的助理快步迎上,老板这是怎么了?即便投资失利面对董事的指责老板都面不改色,怎么和里面那位邵先生聊了一会,面色这般沉重。
直到离开病房大楼,上了自家的车,卫峰才开口:“去查邵白。”
助理迟疑了一会:“三少那边……”邵白邵冬是三少的人,查的过多只怕三少会生气。
卫峰揉了揉眉间:“去查。”
邵冬提前一天回到w市,卫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但安排了张叔送他去火车站。
w市的天气依旧燥热,火辣辣的阳光晒得人后脖子一层油汗。
邵冬报道后回到寝室,寝室里空荡荡的,程勒办理了休学,其他两位同学依旧住在外面。在b市的两个月仿佛站在云端,现在闻着寝室里的霉味,他踏实了。
大四的课业并不那么忙。可今年是学校成立六十周年的大日子,学校里准备趁着十一好好热闹一番,大四生可以不参加这次的演出,邵冬也不想去,他忙着赚钱。
打鼓上课带学生,邵冬忙得脚不沾地,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倒头就睡,曾经和父亲约定过半个月过去看父亲一次,可他真的没时间,加上来回的车票很贵,这笔钱能省就省了。
邵白也在电话里说过,让他安心上课,不要担心。
邵冬即便这么累,仍旧抽空给张叔打了电话,想问一下关于卫辰做手术的事,可张叔支支吾吾的,邵冬没能问到答案。
张叔是卫辰的司机,不知道卫辰的近况也说得通。
随着九月进入下旬学校突然宣布,最火的综艺节目将要在校内拍摄特别节目。
全国最火的综艺节目电视台将要录播,学生们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各个激动不已。节目组还没来,校内便流传这次来的艺人有恒星乐队的人。
提起恒星乐队自然会想到程勒,大家一时间都在说是不是程勒想要回来显摆自己?这才安排了节目组过来,程勒家里是不是深藏不露。
邵冬听得嘴角抽抽,他这些同学各个可以做编剧。可这些和他无关,他早就订好了火车票,黄金假期他一定要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这天上完了课,邵冬乐颠颠地就要往外跑,却被教授留了下来。
“邵冬,学校希望你能在校庆日那天上台表演。你的手鼓也打得不错,加州饭店还是重阳选一个吧。”
加州饭店用的是非洲手鼓,重阳是日本手鼓,都不是邵冬的专业,可打击乐其实存在着互通,邵冬也练习过。
老师见邵冬不以为意,“如果选加州饭店的话,程勒会协助你。”
这个要求太奇怪。虽然综艺节目组能来是学校的荣幸,但学校方面觉着过于喧宾夺主。他们学校还不至于要让一档子节目衬托。但若能扩大影响力在电视上露个脸,想必来年的招生会更好一些。
邵冬有些为难,“请问什么时候表演。”
“二十九号彩排,三十号表演,国庆期间播出。”
邵冬抖着手腕,老师见状便明白,这孩子不太愿意,“邵冬,你是不是要问下经纪人的意见?”邵冬上了电视,老师也看到了,本来他还打算带着邵冬去跑下场子的,但对方有经纪公司不好随便安排。
“我订好了二十九号的票。我爸还在那边做复健。”
老师叹了口气,拍拍邵冬的肩膀,“你先和经纪人谈谈,你和程勒都是我们学校走出去的,这次又逢校庆,学校方面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同台演出。”
邵冬笑了笑没答复,私下里还是给钱予长打了电话。
钱予长犹豫了下,“你等我一下。”
邵冬听到板凳的声音,隔了一会儿,那边传来钱予长的话音:“邵冬,你能不能马上来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