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啊,好。”
被焱颜的气势一冲,玄霜一时间什么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地给出了回应,随后就发觉师父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周身的气息似乎也没那么危险了。
玄霜的大脑这时才恢复正常运营,小小的灰色细胞开始发挥作用了:
“师父应该是生气了——这张脸,这份气势,就算生气也很美啊!——但又不像是在生我的气……难道是含笑仙子那边的问题?师父不会是从她的记忆中得知廖师叔身遭不测了吧……”
眨眼的工夫,玄霜的脑子闪过数个可能性,却又都觉得不太靠谱,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费那个脑子,直接问师父算了。
刚要开口,却见焱颜胳膊一伸,拉着自己的手就往外走。玄霜虽然不明所以,但完全没有抗拒之意,顺从地跟着出了门。
“阿颜!”
玄霜循声看过去,就见百合仙子慌慌张张地快步走过来。她双手握住焱颜的另一只手,满脸焦虑地说道:
“阿颜,千万不可鲁莽,那位可是你的——”
“我知道。”焱颜打断了百合仙子的话语,顿了顿,眼帘低垂,语气沉重地说道,“对不起,委屈含笑仙子了。”
“这又不是阿颜的错,”百合越发急躁了,“你冲我道什么歉啊!”
“终归是混元宗的不是。”焱颜深深地看了密友一眼,说道,“既已被我知晓,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看顾好你的师妹,我先行一步。”
言罢,不由分说地将手自百合的双手中抽出,焱颜搂住玄霜的肩膀,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逝在夜色中。
依靠在师父的臂弯中,玄霜起初难受得那叫一个百爪挠心,心说话: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你俩就不能好好地把话说清楚吗?!到底是谁对不起谁?“那位”又是师父的什么人?话说的藏一半掖一半,合着憋死人不偿命是吧?
尽管好奇心拿着小匕首“噗噗噗”地捅了自己好几下,但玄霜好歹还能读得懂空气。他早就看出来了,师父的脸绷成那样,眼梢红得都快渗血了,那样子绝对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不,连火云舟都没拿出来,直接带着自己飞,赶时间嫌火云舟飞得太慢的可能性是有,但玄霜相信,师父采取这种行为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发泄。
“我得长了多粗的神经才能问得出口啊!”
给好奇心缴了械,团吧团吧塞到犄角旮旯里,玄霜歇了探究的心思,泄气地一塌肩膀,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与焱颜贴合得更紧,左臂更是隐约蹭到一处极为柔软的所在,随后就感觉到师父的身子一僵。
愣怔了一瞬,玄霜当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地方,不由得脸上发涨,一股热流瞬间涌向身体各处,耳边嗡鸣四起,脑袋仿佛大了四个个儿,震惊、窃喜、羞愧、恐慌等多种情绪参合在一处,在体积扩大了四倍的脑内剧场中上演了一出喧嚣的合奏。
将悄然生起的那点欲念强行压制下去,惶恐之心却冒出了头。玄霜惴惴不安想道:
“这要是被师父知道我刚才的心思,该不会把我架火堆上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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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焱颜确实非常想放火烧点啥,但肯定不是烧徒弟。
“莫前辈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还曾私下与我见面,劝我离开廖郎。
“廖郎说要与我私下结为道侣,在外游历一段年岁再回混元宗。还说莫前辈一向心软,又对他极好,就算现在吵得厉害,有了几年的缓冲,再见面时莫前辈肯定不会为难我俩。
“我们离开各自的宗门后,一同买了盟誓用的符箓香鼎,正打算自己举办仪式,却没想到莫前辈突然出现,把我俩制住,带回混元宗。
“他把廖郎关在文水峰,带我去见一位散修……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廖郎,还以为自己是那散修的女儿,听从父命嫁入赵家。”
“我……我与赵……夫妻多年,还为他生儿育女……
“师姐,我不甘心呐!当年与廖郎相处仅有半载,如今看来就好像梦幻泡影一般。可那是我一生最欢喜的日子!我本以为这欢喜会长长久久,却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