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不在状态的秦臻被她们这样一提一搀,就半强迫的从床沿边上站起来了。
秦母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伸手拭了把有些湿润的眼睛,扭头在前面亲自带路。
秦臻就这样被两个丫头半是搀扶半是胁迫的走出了一路铺着红毯的绣楼,被自己母亲亲手扶进了前庭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红花轿上!
秦母亲手帮女儿锊了锊凤冠上有些凌乱的珠链,哽咽着嗓子说:“上了花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和你婆婆对着干,也别嫉妒你婆婆对你嫂子比对你好——毕竟那位少夫人才是你婆婆的亲儿媳呢。”
秦臻还是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这种一穿越就要嫁人的节奏……坦白说,她还真有点适应不良!
“你也别怪你爹和我……”见女儿怎么都不愿意开口应她一句的秦母难受的厉害,她又忍不住用手绢抹了抹眼睛,“娶媳低娶,嫁女高嫁,我们也是想你嫁个富贵人家,不说帮衬家里,至少也能够过的体面。”说完,终于不忍再看女儿那充满陌生的眼神,颤着手将轿帘扯拽下来,“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这次跟着小姐过去,一定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要是哪天让我听到了什么不该有的风声,你们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一大家子的卖身契都在秦母手中攥着的两个丫头听到这话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的表忠心,说自己一定会好好侍奉小姐,绝不会让夫人失望云云。
这些天只要担心女儿就会对女儿的两个陪嫁丫头敲打上一两回的秦母再又一次把两人吓得战战兢兢后,这才怀揣着一颗忧心忡忡的心有气无力的朝着八个轿夫摆了摆手,花轿里的秦臻只感觉到轿子轻微一震,一种无法言说的悬空感就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花轿开始调头,秦臻虽然不能掀开帘子,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和带着几分哽咽的啜泣。
“行了,别哭了!水都准备好了吗?”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道有些急躁的嘶哑男音。
“老爷,那是咱们的闺女,咱们就这么一个闺女!”秦母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和难过。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们只有一个闺女吗?”秦父强压着满心的难受说,“闺女总是要嫁人的,她也到年龄了——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再说了,修远那孩子刚才已经再三向我保证过会好好对咱们闺女——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就是怕她那个婆……”
“你给我住嘴!日子是孩子们自己过出来的,那已经是贞娘婆家的事情了,与咱们有什么相干,你再这样胡咧下去,误了吉时——”秦父话说到一半,秦母已经把紧攥在手里的铜盆塞给了丈夫。
秦父低头定睛望了望铜盆里的清凌凌的水波,只觉得脑门顶上的太阳折射进铜盆里晃得他眼晕,他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道:“你也别太难过,等我入了黄阶的门槛,别的不说,单单这一个宝贝闺女,我总能护得住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铜盆已经被他高高扬起!
花轿里的秦臻只听得一阵哗啦声响,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鞭炮声和喜乐声就争先恐后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