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赶到道君观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妹妹正趴在岳母的怀里不停的哭泣,岳父则满脸铁青的和道观的观主说着话,瞧那架势,分明就是已经恼到了极致。
“阿爹、阿娘,雯娘,”齐修远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绳扔给旁边的护卫,疾走到秦父等人面前。
秦父等人一看到齐修远顿时齐齐围拢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惭愧。
“修远啊,这一切都是阿爹的错,是阿爹愚蠢,居然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害得贞娘和小家伙被人掳走!”秦父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也不是个放不下长辈架子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就向齐修远道歉。
很清楚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齐修远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摇着头哑声说,“阿爹,这世上从来就只有一日防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既然想对我们下手,就总能找到机会,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贞娘他们给找回来——贞娘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我真的很怕她出事。”
齐修远的话让本来就担心女儿担心的要命的秦母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反倒是趴在她怀里,额头被人敲得青肿的齐练雯振作精神,从被秦母搂得紧紧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将一张纸条交给自己的哥哥,“我被人打昏醒来,就发现自己手中捏着这张纸。”
秦父见齐修远将那纸接过来铺平展开,连忙皱着眉头道:“修远,我不许你照字条上的办,我相信就算是贞娘也不希望你为了就救她而……”
“自废元核?”齐修远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讽笑。
“修远?”秦父不解的看他。
“从那天我和修述被人劫杀起,我就一直都在思考是不是又是那一群在官道上对我穷追不舍的黑衣人——”齐修远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纸条,语气异常冷漠的说。
“那他们是不是?”提起那些黑衣人秦父就忍不住额头冒冷汗,那群人中间可是有一个随时都能把他们像碾蚂蚁一样碾死的青阶强者。
“开始我以为是——但现在我知道不是了,”齐修远冷笑一声,“若不是手上没有能将我一举灭杀的人,这幕后向我动手的人又怎么会用绑架我妻子的偏门手段来逼迫我自废元核?”
“听你的语气是弄清楚对你下手的人了?!”秦父精神一震,秦母和齐练雯也顾不上掉眼泪了,急急忙忙用殷切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女婿(哥哥)。
“不错,”齐修远直接将手里的纸条捏成粉末,“有件事恐怕阿爹您还不知道,我的好大哥,前段时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废掉了元核,而我的父亲却只有他、我,还有修述这三个儿子……”
“我记得你们齐家只有拥有元核能够修炼的人才能够继承家主之位?”秦父不是个蠢人,齐修远这样一说,他几乎可以说立马就意会过来了。
“是的,”齐修远面无表情地说,“我那个大哥可真不是一般的愚蠢,事实上,他根本就……”不需要做这种多此一举地的事情。
余下的话被齐修远吞没进口齿间。
以齐博伦对齐修玮的重视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在他的儿子还没有检测元核前就废掉他的少主之位。
甚至,齐修远在心里觉得,哪怕是齐修玮的儿子没有觉醒元核,齐博伦也会想方设法的让齐修玮坐稳他以后的家族族长宝座。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是谁绑架贞娘和宝宝,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那个齐修玮要人了?”秦母急不可耐的问。
“除非我自废元核,否则齐修玮是不会把贞娘和孩子交还给我的,”齐修远眼中闪过冷光,小家一个护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坏,“不过……我们也不需要卑躬屈膝的去他手里讨人,早在我收到他被人废去元核的消息后,我就已经在派人盯着他了——只要顺藤摸瓜,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贞娘和孩子目前的所在地。”这才转头对秦父等人解释道。
秦父他们听齐修远这样一说,心里是彻底的松了口气,秦母也有心情把女儿替女婿求的平安符交给齐修远了。
“这是贞娘特意给你求的,原本打算自己亲自交给你的,没想到……”秦母又抹了一把眼泪。
这时,镇守府小跑来一个人通知齐修远地牢里的俘虏尽数自爆元核自尽的消息。
这时候齐修远才意识到那些俘虏们为什么死撑着刑讯不开口也不自尽了,原来他们为的就是拖住他!
齐修远拢着眉头突兀的问了齐练雯一句,“雯娘,是谁跟你说出了事就应该来道君观求平安符的?”
齐练雯困惑地看自己哥哥一眼,说了大宅里一个专门服侍她丫鬟的名字。
齐修远派人去把那个丫鬟找来,心里却深知那丫鬟必然已经不在了。
果不其然,半柱香后,赵管家那边传来消息,那个叫小香的丫鬟已经溺毙在齐家大宅后面的一口深井里。
齐修远看着自己满脸惊恐的妹妹,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锊一遍齐家大宅的那六十八口家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