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之见状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清脆,听来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之后,他让掌柜拿来“三月桃”付了银子包好,再送给小乞。
“这个他定会喜欢。”
语毕,他便同那个香香姑娘走了,上车时,他有意无意地回眸看来,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结果小乞没收他送的脂粉,疾步回了宅子,这个时候柳后卿与玄晶还有九太子回来了,他们像遇到棘手的事,正在堂屋里商议。
小乞不便打扰便乖乖地回房去,不知怎么的后背又开始发痒,而且一阵赛过一阵,她抓挠半天,然后脱了衣衫照起镜子,没想后背左右肩胛处发了两片红疹,在红粒中间还有黑色小点。
小乞先是一惊,之后伸手去摸,接着再以指甲掐上黑点用力一拨,没想竟然拨出根半截小指般长的黑羽。
小乞吓傻了,不由惊叫起来,没过多久柳后卿就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后卿慌张进门,两三步走到小乞身边。小乞半哭着指了指背,说:“我背上长毛了!”
柳后卿顺她手势看去,那里有毛,他只看到一片片被她挠得通红的皮。
“哪里有毛,这都被你挠破了。”柳后卿边说边抚上,手指所经之处皆恢复原色。
小乞急得跺脚,摊开手掌给他看。
“有毛!我还拨出一根!”话落,她低头,只见手心空空如也,她自个儿也不由愣住了。
“咦,刚才还在呢,我得找找。”说着,她趴在地上找半天,还拉拉他的宽袖,道:“你帮我一起找。”
柳后卿无可奈何,蹲身和她找了会儿,左看右看什么都没有,他便说道:“我忙,没法子陪你,你还是自个儿找吧。”
听了这话,小乞很不悦,似乎其间歇怔面瘫症又复发了,她嘟起嘴问:“在忙什么呢?”
柳后卿不答,小乞再追着问:“忙什么连我都不能说?”
柳后卿拧眉,欲言又止,沉默半晌,他只说了句:“你呆在家就好。”
话落,他便出了房门,小乞都来不及和他说韩启之的事,追出去时,人已经没影了。
之后,还是阿奎跑来告诉小乞,开封城北边的一块坟地被人挖了,接二连三诈尸中,玄晶与柳后卿正要去灭。
得知这一消息,小乞不由自主想到韩启之,他来开封了,诈尸会不会与他有关?小乞着急起来,心想怎么刚才会忘记同柳后卿说呢!
小乞左思右想不放心,便把遇到韩启之的事告诉了阿奎。阿奎一听,大呼不妙,说:“哎呀,若是他来了,事情就大了,不得,我得告诉他们去。”
话落,阿奎收拾下东西准备去北郊,小乞不甘示弱,好歹她也算个抓鬼师,底子也不差,念到此处,她就提了自己的小破包同阿奎一起去了。他们两人直奔坟地,到了那里突然乌云密布,转眼大雨倾盆。
“哎呀,怎么突然下雨了?”
阿奎与小乞瞬间成了落汤鸡,四周空旷都没地方避,阿奎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义庄,直接拉上小乞道:“走,我们去那儿!”
小乞抬头看见义庄之后顿时青了脸色,然而雨越下越大,打得人睁不开眼,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与阿奎去了。
这义庄略破旧,阿奎冲进去时把门都推倒了,小乞看到几口旧棺材横七竖八,她就起鸡皮疙瘩,走近之后更是觉得有股阴气扑面而来。
小乞嗅到一丝异样,不敢再往里面走,只借门处几片残瓦避雨。阿奎属胆肥脑瘦,入了义庄之后还把头伸到人家棺材,看完总结了一句:“嗯,里面没东西。”
废话,有也诈尸了。小乞翻他个白眼,然后再抬头看天,这雨下得又急又密,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小乞起了阵阵寒意,不由撸起双臂,忽然义庄中有道黑影一晃,她惊叫了句:“小心!”
阿奎闻声回眸,果然见到有人在里面,连忙摆好起势,且大吼一声:“是谁?在这里偷偷摸摸?”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从暗中走出,然后扯了个尴尬浅笑。
“外边下雨,我没带伞。咦?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莫非也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