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就算你行动自由也打不过我，”格林说着，看着鹰首复仇者的双眼挑了挑眉毛，“怎么，不信？要不要我们试试？”边说着就撸胳膊挽袖子，好像打定主意要让鹰首复仇者见识见识。

德尔伽忙不迭地摇头，频率几乎赶上拨浪鼓。它从小就以奴隶的身份在人类世界生活，没有鹰首复仇者普遍的冷然傲气，反而懂得审时度势，它才不愿意为了一时之气再吃顿苦头。

想起那记倒栽葱，它到现在还觉得头疼——哦，还差点把它的鹰喙别折了。

“很好。”格林放下袖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合作一点，如果你声音太大，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德尔伽又拼命点头，示意自己愿意配合。

格林看了艾尔伯特一眼，黑魔导立刻撤去禁音术，不过他心里奇怪得很，这就是殿下口中的传奇刺客吗？可我记得鹰首复仇者都很冷傲呀，怎么会是这么没气节的家伙？瞧瞧它这样子，用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低三下四！呃……糟糕，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其实格林心里也纳闷得很，不过有些东西是做不了假的，他相信这家伙身份无疑，可能性格上有点问题，少年心里一转，顿时有了计较。

他开口第一句话，虽然和之前那句一模一样，但此刻来说更像是试探。

“鹰首复仇者，是吗？”

德尔伽点了点头。

格林有些不放心，又补上一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德尔伽又点了点头，然后用有些低沉的人族通用语回应，“我在人类世界，生活了三年。”

奴隶？

格林恍然大悟，不过看到艾尔伯特依然有些不放心，干脆又问道，“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氏族吧？”

“我是梅塞的大狰狞一系。”德尔伽讶异地看了格林一眼，然后才回答道。

格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实则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大狰狞？我的天，那不是追随神迹历史上差点刺杀了塔尼亚蛮王的鹰首氏族！据说这群胆大包天的家伙本来是生活在塔尼亚的国境内，但因为什么事情和蛮王结怨，最后派出了最顶级的刺客试图刺杀蛮王，虽然最后功败垂成，但玩家们都清楚得很，在蛮王漫长的生命当中，那可是少数几次威胁到他生命的险情。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如果是冒充的很少有人能说出氏族名称，所以格林朝艾尔打了个眼色，让他暂且放心，“下一个问题，如果我邀请你作为我的同伴，你愿意吗？”

这一回，德尔伽没有点头。但它也没有摇头，只是警惕地看着格林，半晌才开口问道：“……人类，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格林挠了挠头，这不合套路啊！人家都是打疼了扔球就逮，带出去打两架回头就亲如一家，可我这算怎么回事？我这客套性问你一句，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同意就契约不同意就“滚！”，这扭扭捏捏的劲儿到底是要拧次个啥？

所以他想了想，最后给出了一个回应。

“我需要力量来完成一些常人难以完成的任务，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想要拉你入伙，事成之后必定留名青史，你觉得怎么样？”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到身后响起一阵低沉的窃笑声。他听出那是艾尔伯特的声音，一时忍不住有点懊恼，心想这件事了，非得叫这位年轻黑魔导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德尔伽看着格林愣了一会儿，它从没想过有人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无疑是在肯定它的价值，并且向它规划出一番宏伟蓝图。

——尽管它有好几句都没有听懂。

它有些心动，但随即警醒过来：人类没有好人，他们都是贪婪虚伪的危险动物，我不能中计！

但它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断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它知道什么是普通武器什么是附魔武器，而且它也见过附魔武器究竟会有多么锋利，如果自己拒绝，说不好这次就要轮到自己亲自体验了。

所以德尔伽犹豫了一下，决定以从人类那里学来的手段交涉。

“人类，无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口头上所说的内容我无法相信。”

格林龇了龇牙，这个举动吓了鹰首复仇者一跳。

“好吧，那你想要怎么办？”格林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他问道。

德尔伽沉默片刻，“……我们签订契约吧。”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