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姓郎君干笑几声,忍不住转向卢恒叫道:“那个,阿恒啊,你昨儿差点把人家侍妾变成你的正妻了!”
这话却甚是难听!
就在姬姒脸一沉时,卢恒淡淡的声音也传了来,“她眉头没散,分明还是处子。”
于是情况变了,卢恒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谢琅了。
也不知他们想到了什么,这般看着谢琅,一个个竟是要笑不笑起来。
姬姒却是不想听这些,她铮地一声拔动弹弦,令得众人安静些许后,姬姒冷冷地说道:“柳家郎君,阿姒昨日的救命之恩,还不能让你留几分口德吗?”
姬姒这话有点重,那柳家郎君脸色一阵青白,终是勉强一笑后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谢琅那流泉般动听的声音轻雅地传了来,“阿姒是我倾慕已久的,以后有些话,是不必再说了。”
谢琅这话一出,众人马上明白过来:怪不得他直到现在也不曾取了人家红丸,却是他在心中敬她重她,所以有这种自制行为。
就这样,谢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令得四下的说笑声完全止住,所有人看向姬姒时,都自然而然地低下了头。大伙都在心中把她当成了谢琅的妾侍,却已不敢随口取笑。
队伍来到县城外时,当地县令已带着兵马前来迎接。而众人在县令的招待下,吃了两顿好饭,用热水洗了一个澡后,只耽搁一晚,第二天便继续上路。
不过,这时的上路与前两天就完全不同了,当地县令派出一千兵马沿途护送,并且在抵达下一个县城后,还会有下一个县令派来的兵马加入。可以说,队伍走到现在,那是真正安全起来。
队伍一安全,众人也就完全放松了,而他们一放松,士族们喜欢的排场和享受,便也上来了。
晚餐也是在一处荒原上进行的,铺得厚厚的白缎一直延伸了一里,各种精美的食物中,还伴有熏香袅袅,而且姬姒注意到,谢琅一入营帐,谢广等人便抬了一桶热水送了过去。
那厮还真是抓到一点机会,便把自己打理得舒舒服服的!
姬姒羡慕妒忌地看着那飘出袅袅白汽的营帐,闷闷地自己敲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腰。
说起来,这么多小姑,只有她最可怜,连个身边人也没有。
就在姬姒郁闷时,她的营帐外,传来了谢广温和的声音,“姬小姑,我们烧了些热水,你要用吗?”
颠了一天,也吃了一天灰尘的姬姒,马上高兴地应道:“要的要的。”
“好的稍侯。”
于是转眼间,谢广和另外一个部曲,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了,再然后,便有几个不知他们从哪里叫来的婢子,忙着往桶里添上水。
木桶添满热水后,姬姒说道:“可以了,你们退下吧。”
几婢刚刚退下,姬姒又道:“帮我守在帐外。”
几婢恭敬地应了。
见她们老老实实守在营帐外,姬姒高兴地拉上帐门,脱下衣裳,跳到了水中。
还别说,人疲惫的时候,这温水一泡,简直通体舒泰。
因此,泡了一会,姬姒闭上双眼,人向桶沿一靠,舒服的哼哼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雅动听的声音从身后突兀地传了来,“就这么舒服吗?”
她,她,她的营帐里,怎么会有男人?
嗖的一下,姬姒转过头去。一眼看到那个懒散地坐在她的榻上,一双大长腿跷着晃着,双眼却盯着自己的郎君,姬姒不由欲哭无泪了。她涨红着脸,小心地向水中潜了潜,只露出一个脑袋后,姬姒瞪着眼前这个白衣郎君,气愤地叫道:“你怎么进来的?”转眼,她又怒道:“那几个婢子呢?不是叫她们守在外面吗?”
对上姬姒因气愤而明亮清润的双眸,谢琅微微欠了欠身,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她们是在守着啊,现在都在外面,要叫进来吗?”
她是那个意思吗?难道不是他进门时,那些婢子就应该阻拦的吗?
压着羞恼,姬姒叫道:“不用不用。”转眼她又恨恨地嘀咕起来,“难道你一个人围观我洗澡还不够,还要再叫几个婢子也来看着?”
姬姒怒着恼着嘀咕着,只是她说着说着,在对上谢琅那格外澄澈的眸子时,不知怎么的,变成了惧意。她又向水中缩了缩,把下巴也一并沉入水中后,姬姒结结巴巴地说道:“十八郎,那个,那个,我在沐浴呢。”
谢琅的声音闲散地传了来,“我看到了。”
他还敢说他看到了!
姬姒又羞又怒,转眼她理智回头,又嚅嚅地求道:“十八郎,你能出去一下吗?你这样我会不自在的。”
谢琅静静地靠上榻,他一脸闲适地回道:“不能。”转眼他又说道:“我很自在。”
是你看人家洗澡,又不是人家看你洗澡!你当然自在了!
姬姒气得打了一个呃,只是她再多的郁怒,在对上谢琅那双眸子时,不知怎么的,都变成了凉意,而且是越来越凉。
当下,姬姒结结巴巴地说道:“十八郎,那个,那个……”她那个了半天,也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透过湿漉漉的眼睫毛,姬姒又悄悄打量着谢琅的脸色,也不知怎么的,她越是打量,就越是心惊。
惊了一会,姬姒突然想道:谢广那么好心地问我要不要热水,莫非本就是算计好的?这厮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
就在姬姒一双眼珠子乱转,身子缩在水里不停的想着对策时,突然的,谢琅动了。
他闲散地站了起来,缓步朝着姬姒踱来!
他他,她在水中一丝不挂,他竟然还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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