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和木华连忙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庆贺无名道长突破。已经很多日子没有正经吃东西的无名道长还是忍不住多吃了些。
光喝仙泉、云露什么的对胃来说真不算满足。还是要有酒有肉才是幸福。
谈起突破,无名道长欣喜之余有些庆幸,幸亏没有贪心,只是顺气自然的突破了一点点,不然真的有危险了。这次尽管是小突破,他的经脉已经有些承受不住,有不少损伤,要是贪了大,说不定就经脉爆裂而亡了。
无论如何,有了突破总是进步,师徒二人还是万分欢喜的。突破过后人还是有些疲惫的,石初樱早早请师傅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见师傅闲着喝茶,石初樱才扭扭捏捏地跟无名道长说了楚溆提亲之事。
无名道长皱着眉头,虽然他一直要徒弟赶快成亲,可真有了眉目,又总觉得一块好肉被狼盯上了。感觉不爽啊。
石初樱忐忑地看着师傅拧着眉,不知道师傅怎么似乎有些不大悦意啊。
好在木华在边上说了几句好话,无名道长才吐出一口气来,说道:“。。。女大不由爷,总是要嫁的。待为师替你相看相看再说。”
石初樱都快哭了,什么女大不由爷啊,难道当初不是师傅您老人家天天催,拼命催着去找亲事的?嘟着嘴,石初樱老大不高兴地控诉师傅,无名道长却不睬她,闭目养神。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吩咐石初樱取来他的占卜龟板来,起了一卦。
石初樱没有学占卜,木华也是第一次见这玩艺,两个都屏气敛息地看着。半晌,无名道长才捋着胡子,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样?”石初樱急急问道。
无名道长白了她一眼,“看你那急样?哪里有姑娘家的矜持?”
石初樱撇了她师傅一眼,“您有教过我矜持么?”无名道长气噎。
木华现在对这师徒二人动不动就斗嘴已经习惯了。它更好奇占卜来着。
“快说,快说嘛!”石初樱眼看要拔师傅的胡子了,无名道长才曼声道:“卦是好卦。不过也要为师看过人才行。还有他家里怎么说也要看看,如果那家子人不待见你,你嫁进去受气不成?我千万辛苦教养出来的徒弟可不是为着给人作践的。”他没说的是,卦象上有些波折之像,虽问题不大,总归。。。好在结果是好的。
这方面,石初樱还是很信服师傅的,完全没有多想。她才在世道上混了几年?看人能有几分准头!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看破了凡尘,当然比自己强百倍。
“徒儿听师傅的。”石初樱明白,师傅绝不会害她,师傅要是说不成,那就只能割舍掉这份感情。她是修炼之人,很知道有些舍弃是必要的。
远在建州的楚溆再想不到,自己已经在刀刃上转了一回,差点被‘割舍’了。
留了木华照看山上,师徒二人下了摩云山。
无名道长已经很久没有到山下来了,此番看见望云村还是小小惊讶了一番。待到进了自己家中,更是连连点头。毕竟是正经屋子,比山上的木屋还是要舒坦些,尽管他已经不注重这些了。
李三一家过来跟老东家见礼。村长听到信儿也过来打招呼,看着无名道长很是惊讶于他的气色和风貌之好。想想自己也不过四五十岁,却已经苍老,满脸褶皱不说,腰背也不挺直了,可看看人家,瘦是瘦了些,但一看就是筋骨强健,满面春风,仙人一般。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村长摇摇头,叹息一声,回去了。
时间忽忽又过了半个来月,这天石家迎来了几匹快马和两辆马车。
楚溆和张苍、陈天保押送着给石初樱的真金白银送到了望云村。李栋跑进来送信时,石初樱正和无名道长闲谈。石初樱紧忙起身迎了出去。
石家的院子是用生长的绿竹编成的篱笆墙,大门也是柴扉,整个院子敞阔的很。院子里和篱笆前后都种上了石初樱特特引下来的绿植,并淋了些猛虎的尿液,不但可避蚊虫,山上的野兽也轻易不过来骚扰。
石初樱招呼李三,直接引了马车驶进了大门。她自己则站在那,左顾右盼地看着。
楚溆一进门就朝她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石初樱白了他一眼,傻笑啥!
石初樱这里没什么多余的人手,楚溆几个只好自己动手,连抬带搬把几个死沉的箱子运进了石初樱的库房。
眼见此时还不到中午,李三家的只好张罗去准备饭食,原来给自家准备的饭这下显然是不够了。
这时候,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头顶上戴着一朵象征性的大花,这是个媒婆了。
那媒婆自己下了车,唉哟一声,连连扶腰,看见石初樱又甩着帕子,上下好一通打量。进而捂着嘴笑道:“这就是石姑娘吧?真真是个天仙一样的人儿。”
看石初樱挑眉,她又连忙说道:“大娘我姓郝,你叫我一声郝大娘没错。你家长辈可在?”提起再没有直接跟姑娘家说话的。
石初樱行了礼,招呼道:“郝大娘屋里坐。喝口茶,歇歇脚。”
那郝大娘扭了扭腰,“别提了,这连日赶路,真把老婆子我给累得哟。”从京城到建州坐马车也走了四五天,只歇了一天,又被楚溆催着赶了三天的路到了这村子里。虽然中途也常打尖住店,但人在旅途哪能舒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