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已经习惯了每天打坐,此时得了空她便屏退了下人打坐静思。她把精神力在识海中运转了七个周天,看着滴溜溜旋转着的小小的光珠,石初樱不由思索,此时如果是在望云山,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山上采药,或者在摩云山上跟着木华研究丹方,尝试酿点什么。。。绝不会像此时这般挂着一身琐事。
不过,她没有自怨自艾的习惯,师傅说了,她缺少的就是这种红尘历练,既然嫁人了就按照嫁人的样子过日子吧,不然,光涨修为不涨心境也是很糟糕的。
更何况,今天早上在老宅,她确实有那么一瞬心境非常不稳,以至于气息控制不良,多泄了那么一丝丝,把二肥都给引来了,可见,师傅的预见多正确。
这样的心境弱势要是不及早填补上,还谈什么突破和大道可期!?
算了,反正摩云山又搬不走,想去就去。
打坐了半个时辰后,石初樱喝了盏云谷露,细细体验着精纯的露珠所蕴含的天地之精华滋养身心所带来的轻松愉悦之感,不过当她准备抚顺今天有些不稳的精气时,竟然发现自己体内原本白亮的精气中竟然多了细细的一道明亮的金色。
许是金色的精气太过纤细,它紧紧依附在白亮的精气上,不仔细根本发现不到它的存在。石初樱凝聚起精神力潜入到自己的经脉之中,一番分辨下却发现是条精纯的阳性精气,石初樱眼珠一转,莫不是她家楚溆的?
可是早上的时候她观察过,楚溆明明没有被采补过啊?
石初樱也不淡定了,找出阴阳谐撷功法翻看起来,这般功法的初级她早了然于心,倒背如流了,只是后面高级部分她想着用不上倒没怎么关注。
石初樱宁神片刻,翻阅过了整本功法后到底放下心来。
虽然功法中没有明确说明,但可以看得出,这道精纯的阳气指定来自楚溆的身上,但却不是采补,而是阴阳交融后的一种自行交换补充。想必就是这多出来的一丝精气没来得及融合,才使得她今天有些气躁了。
想到这里,尽管心中还有些疑惑,石初樱也暂时放下心来,她现在还不敢贸然把这丝阳性的精气与自己原有的融合,不过梳理抚顺还是可以的。
至于疑惑,自然等回门的时候跟师傅请教,尽管涉及男女之事,可毕竟事关修炼,也没什么开不了口的,再说,她的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嘛。
石初樱一边梳理精气,一边运行精气排除体内杂质,这些日子吃了太多凡俗之物,她还是尽量每天都清理一番,待到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污物随着些微的汗水排出体内,石初樱又叫了水沐浴。
一身清爽愉悦地出了内室,石初樱便收到一个重量消息:楚溆在前院开发了几个老宅的仆人,还有管事。
前来报信的玉竹小嘴儿噼里啪啦说得脆爽,她说道:“。。。有两个管事,一个喂马的马夫,还有厨房里的几个婆子仆妇,俱都叫扒了裤子直接在院子里打了板子,所有老宅的和咱们这边的仆人都被叫去观刑了,除了您身边伺候的两个留着,连奴婢都去了。
哎呀,您可不知道,连男女都不分,直接扒了就打,连。。。真是光着打的。。。
啊呀,真是没法看。。。
奴婢听老宅里的人说,咱们将军在老宅的时候也是这么开发过自己院子里人的,以前老宅的人提起那档子事还都觉得特别丢人呢。。。”
石初樱听了不由会心一笑,楚溆要真是个软糯的,也绝不会自己张罗开府了。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其实不是个好惹的。只不过他不像人家那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而已。
可你瞧他这手段哪里就弱了?十板子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光着屁股打板子下去,皮肉的伤几天也就好了,可丢的脸面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悦姑姑在边上也抽了抽嘴角,这姑爷也是个不寻常的,被这样处置了还不如直接被卖了呢,好歹脸面还在,如今可不跟着裤子一起被扒下去了。以往所见处置下人的手段里,打板子顶多是扒一层外裤,好歹留着一层,像这位这样的打法可真没听说过。
边上的玉漱倒是轻皱了眉头,小声说道:“。。。这反倒让人记了仇,指不定哪天反咬一口,还不如直接发卖了去。”现在这些小丫头都算是石初樱的嫡系了,一心都系在自己主子身上,倒是肯为她打算。
石初樱闻言一笑,“你放心好了。当主子的,如果今天怕个这个下人忌恨,明天怕那个报复,那这个主子也不用干了,还不如直接抹脖子干净省事些。
做主子顶多是自己没本事,辖制不了奴仆,再没有是奴仆反水掀起浪花的。不信你问问悦姑姑”
悦姑姑抿嘴一笑,她如今已经是自由身,再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即笑道:“有理没理,反水的奴仆第一没人会用,第二谁都可以打死不论。”而且,只要身为主子的人家就都饶不了这样的人,不然各个的还不都学了去?
所以,一旦卖身为奴,除了设法脱离了奴藉,隐姓埋名过日子,再没有泛起浪花来的。
只因即便脱离了奴藉,也是不同于普通平民的,三代内都不能科考,平日里也低人一等,没有家族依仗,又没有主子撑腰,独木难支,谁都能欺负你。徭役赋税,偷抢盗窃,凡事都先来找你的麻烦,没钱使就得先过一堂问话。。。生活有多艰难,当真难以言表。
所以,离开主子的奴仆,无论你先前混得多么风光,最终都一样穷困潦倒;你想找新的依靠,谁又会要不忠诚的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