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关照!”楚溆拱拱手,这个顺水人情也得收下。
“我听说你媳妇功夫不错?”楚骁话锋一转,盯着楚溆的眼睛问到。
能原地拔起,破墙而出倒没什么,是个功夫到家的都做得到,关键是这女人手里还提着十来个人而且还能凭空踏步,那可是有近千斤的份量。(有轻身功夫的人能凭借很多不起眼的借力之地,楚骁怀疑是妇人们外行看不到才夸张出来的)
“。。。还成吧,上房上树的不成问题。(不然也不用上山采药了)不过,属下派了暗卫!”楚溆说起瞎话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反正但凡有点本事的府上都养着暗卫,既是暗卫就没那么好差的。
楚骁释然笑道:“早听说你是个老婆奴,果然不假!去吧,去吧,好好当差!哎,回来!”楚溆刚迈出几步只好又转身回来。
“大人还有事?”
“咳!那什么,你媳妇那什么酒。。。改天能搞点来不?”楚溆垂着眼,眼珠子却转了几转。
“。。。也不是不能,不过。。。”楚溆抬眼看了看楚骁,暗道,樱樱的北山看来有希望了。。。
楚骁预料的不差,果不其然,早上侍卫们出队没多久,兵部那里先来了个员外郎,带着两个小吏。
“楚大人!”那员外郎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职,平时也都是些不要紧的闲差,上头派了他来,显然不过是走个过场。
“嗯!程大人,今个有空来我这走走?”这些个宗室,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和蔼可亲之人,官员们也都心里有数。
此时程员外郎连忙陪着笑脸道:“下官无事哪敢打扰大人?是尚书大人吩咐差事,下官少不得来打扰一番了。”
“哦?什么事这么要紧?派个小吏跑一趟传个话不就完了。。。”楚骁不紧不慢地说道。
程员外郎苦笑,他就知道好差事也轮不到他头上,可差事不能不办,当下觑着上头的人陪笑道:
“昨日夜里,东城指挥使顾大人递了折子上来,尚书大人说,辅国将军乃是宗室侍卫营的人,吩咐了下官前来探望,看看有什么要紧的没?”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折子双手递上。
边上的小吏接过折子转给楚骁。楚骁懒洋洋打开看了几眼,这个顾梦蝶!他敢押一百两银子,这折子指定不是顾梦蝶自己写的,花团锦簇、洋洋洒洒,说到底都是顾梦蝶如何精明果断、如何不辞辛劳亲临指挥,如何处置得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决了一场重大危机。
想想也不意外,顾梦蝶是混了些,可架不住他有个好爹啊,永安侯顾琛当年可是中过探花郎的,能文能武,给儿子擦个屁股,脸上贴点儿金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更别说这事顾梦蝶本身还处置得不错,这么好的表功机会任谁也不会放过。
楚骁两根指头合上折子往外一拨,眉眼一挑,口里满不在乎地说道:“能有什么?不过是些妇人家看热闹罢了。我听说这事是安远伯府上的二少夫人嚷起来的,程大人如有兴趣,不妨去问问?”说着端了茶。
程风又不傻,人家指条道他就去跑,当下讪讪笑着告退了。好歹有了这句话他回去也好交差了。
打法了一拨又来一拨。这回可是宗人府左宗令大人亲自前来,虽然宗室侍卫营就在宗人府隔壁的院子里,楚骁还是整整衣冠亲自前去迎接。别的不论,楚溆和他说的事,少不得要落在左宗令大人身上。
“。。。你是说,她想买下北山的一片山头,给瑞兽白虎做野囿?”左宗令瞪着眼睛瞅着楚骁。
“那小白虎据说已经七个来月了,一直养在辅国将军夫人身边,生的倒是聪明伶俐很是喜人,只是长得甚小。说起来也是得不到成年虎的照看,目前和只是吃吃喝喝的,没多少老虎的本事。
楚溆说,她媳妇前些日上北山采药,看中了这片林子有些野性,大小禽兽不少,很适合训练小虎。他媳妇是打算买下一片隔三岔五带着小白虎去训训,好歹能扑个鸡,逮只兔子也不至于丢人。
不过,楚溆想拿自己的功劳换。”说着,楚骁含笑撇了左宗令大人一眼,再补了一刀:“说是给他媳妇一个惊喜。。。”
还惊喜!左宗令大人顾不上官仪直接翻个白眼,高声道:“他的惊喜难道还少了?!这才几天?满京城都是他们家的事儿了。。。”
“可这,也怨不得人家不是?”楚骁为了好酒也得给楚溆说话,那好酒他只喝了一回就知道有多难得,再怎么也得拢住了这个下属。
认真说起来,哪件事都不是人家主动招来的,从根儿上算,还是他们不地道才引出了一系列的事,这点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左宗令眯着眼睛敲了半天桌子,好半晌才睁开眼道:“这事本大人一个也做不得主,涉及瑞兽,少不得还得上达圣人。不过,倒是可以先给京兆尹打个招呼,北山的地界先搁置起来。”
“你这么卖力,可是得了什么好处?!”左宗令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突然问道。
“大人这是笑话下官呐?!咱们侍卫营里统共才几个得力的人手,别说好处,没好处下官也少不得为属下奔波一二啊!”楚骁岂是好对付的,三言两语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知人善任,一心一意为了公事着想的上官。
左宗令才不信!不过他也不揭穿,扔下一句“等信儿吧!”拍拍屁股起身走人了。哼,跟这些小子有什么话好说,他直接去找镇国将军那老家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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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在外头打机锋,石初樱则带着悦姑姑和陈姑姑等人正跟几个经纪买人手。
今天不但要买些娘子、仆妇这般熟手,进府就能上手干活的,还要买些小丫头跟着先前玉字辈的人打下手,另外粗使婆子和小厮、童儿也要添些。现在几个管事、客卿身边都没个固定服侍的人手,出去办事也不像。
最先挑的是针线上的。虽然府里的针线多数支给了外头的裁缝铺子和绣庄,但有些里衣小衫什么的活计,还有她的花样子,她可想了好些主意出来,都得人做,她可没时间耗在这上头。
“这二十个是精熟针线的,有绣娘,有针线房出来的,有原本擅长针线的,也有内务府针线上出来的。”悦姑姑已经掌过眼,她们要四五个人手,这二十个人选倒也够挑的。
石初樱打眼看去,这些女子多数都梳着妇人头,只有六七个是姑娘发式的,她先问一声:“这些娘子都是成亲了的,她们的家人怎么说?”
“回夫人的话,这些娘子俱都是十年活契的,她们的家人另有活计。”也就是说,这些人原本的契约已经到头了,如今另择新主。再做个十年她们年纪也大了,攒下些体己,回家或者享福或者谋生都是不错的。
石初樱点点头,只要活计好,不多事,是卖身还是卖艺她到不是很在乎。
既然要到她这府里做事,相信该说的话,经纪人和悦姑姑已经事前说过,不过她还是要强调一回:
“我这府上不留多事的人,守不得规矩的、心思不定的,此时站另一边去,咱们都好看些。”她冷冷扫一眼过去,省下的话也不用她再说了。
感受到一种无名的压力压在心头,没一会儿便有两个女子犹豫着退了出来,有人起了头,便又有两三个退出的。
石初樱看了玉树一眼,玉树上前给这几个人每人一串小钱算是打赏,几个人小心地谢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