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仪风率先从床上下来,整整凌乱的衣服,再度看了一眼他的徒弟,说道:“小容,师父要洗澡了。”
“哦,好啊……”心虚的徒弟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就怕他师父脱光衣服之后会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进而怀疑到自己,不过他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道,“就让徒儿来伺候师父洗澡吧。”尽管有点儿心虚,但仍挡不住他还想揩油的心理,即使就站在边上过过眼瘾也行。
“不,不用,师父不是这个意思,你能不能……”林仪风指了指房门,用眼神示意徒弟离开。
容小猫竖起的耳朵立刻垂了下来,心情变得沮丧,昨晚上虽然被他偷偷地看够了,摸够了,亲够了,但是根本不过瘾,他还想再摸摸,再亲亲,再……打住打住,再乱想,鼻血都要流下来了!
他很想对他师父说,大家都是男人,脱光了互相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师父你就让我待在旁边全程围观吧。但他就怕说出来会被师父一掌拍飞,最后还是把不甘愿的情绪憋回了肚子里,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一面扭头用着幽怨的眼神看着林仪风的侧脸,默默道:“师父你还洗什么澡,昨晚上我已经把你浑身上下都舔干净了。”
沈则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散发着一脸撒鼻息的表情站在走廊里,支起耳朵尽量地偷听从他师父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他倒是想把灵识伸进房间里,这样就能够看清楚他师父洗澡的全况了,只是有贼心没有那个贼胆。
林仪风总觉得一觉醒来徒弟变得怪怪的,行为举止古怪,看筑基的眼神更是古怪,但具体古怪在哪儿,林仪风却说不出来。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里面竟然没穿衣服,确切地说是没穿中衣,徒弟只给他在外面套了一件袍子,怪不得觉得下半身凉飕飕地,原来是没穿裤子。
林仪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虽然不能责怪徒弟贪图省事没给自己把衣服穿好,但要是万一睡相不好,翻个身把大腿甚至关键部位都露出来了,这成什么体统?而且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本来就嫌挤,难免会有肢体接触,要是万一被徒弟看见了,甚至碰到了……林仪风脸色更加难看,耳根子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碰碰!”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师父我来送洗澡水了。”
徒弟的动作好快!然而不待他回应,沈则容在打完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推开了房门,进来之后倒是很贴心地立刻把房门关上了,就怕他师父春光外泄被别人看去了。
此时林仪风正站在屏风后面解衣服,只有一件衣服脱起来那可是相当顺畅,但是衣服刚刚滑落,徒弟就已经走近了,林仪风只得赶紧又把衣服穿上了,就在他刚刚系好衣带的瞬间,徒弟已经从屏风外面绕了进来,一双眼睛毫无停顿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知怎地,眼神有些失望。
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林仪风赶紧开腔道:“小容你不用忙,让师父自己来就好了。”忙不迭地就想把他往房外撵。
然而厚脸皮的沈则容怎能轻易被撵走,摆着一张面瘫脸使他说出来的话也不显得过分殷勤:“我帮师父倒水。”完全不给林仪风反应和拒绝的时间。
倒完洗澡水又道:“我帮师父绾头发。”
绾好头发又道:“我帮师父收拾脏衣服。”
林仪风身上统共只有一件衣服,还是他给换上去的,哪里还需要收拾,但是沈则容仍是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父,等着他师父脱衣服。
“出去!出去!”
太过露骨的眼神看得林仪风终于毛起来,猛一挥袖,房门无风自开,沈则容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扔了出去,“嘭!”房门随后紧紧地关住,与此同时林仪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道:“洗澡的这段时间别来打扰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容小猫耳朵耷拉了下来,哎,他暗暗地叹了口气,最终计谋没有得逞,还被他师父扫地出门,不知道他该是继续执行温水煮青蛙的计划还是加快速度来个霸王硬上弓?但是如果要用强的话,先不说实施过程有些难度,就算真得成功了,事后他师父会不会发飙把他撕成两半?
哎,想到自己追求师父前路漫漫,一方面要盯着那些觊觎他师父的情敌避免趁虚而入,一方面又要防止师父“移情别恋”,真是相当辛苦,谁能告诉他该如何成功地攻略他师父?
小容这是怎么了?待在房里的林仪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徒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他可是一只外冷内热的面瘫啊,以前都没有这样诡异的殷勤举动,怎么跟自己睡了一个晚上之后就性情大变了?林仪风摇摇头,完全摸不着头脑,且不说他没有让人旁观自己洗澡的嗜好,辜负了徒弟的一片孝心,而且他总觉得徒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真得想帮他洗澡,既然不在于酒,那又在于什么?
……自己?林仪风的脑中蓦地跳出两个字,随即赶紧摇摇头,把这歪念头给甩出去,他又在乱想什么,什么叫做在于自己?总不能说徒弟是想偷看他洗澡所以才故意殷勤地想帮他洗澡吧?他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又是他的师父,徒弟不至于如此荒唐吧?
泡在水里的林仪风不免怔怔出神,“嘭嘭!”此时房门再度被敲响,“师父~~”又是徒弟的声音,林仪风不由扶额,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洗个澡而已,徒弟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来打扰他?
“师父你忘了拿换洗的衣服了,不然等下洗完澡就没衣服穿了。”沈则容平静的声音穿过房门传来。
什么?自己的衣服怎么会在他那里?林仪风不由翻了翻储物扳指,果然里面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是这小子捣的鬼?他不由怀疑道。
“昨晚上徒儿为了给师父换衣服就擅自做主翻了师父的储物扳指,忘了把剩下的衣服放回去了。”门外的沈则容依旧用着平静的声音解释道,仿佛在表明他真得只是忘记了,而没有不轨的意图。
忘记了?确定不是故意想跑进来偷看自己洗澡?林仪风腹诽着,暗叹了口气道:“进来吧,把衣服放在屏风上你就可以走了。”
沈则容暗自窃喜,赶紧推开门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朝师父所在的地方走去,房间内水汽蒸腾,湿润温暖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香气,越靠近屏风,香气越浓,使他不由怀念起那一晚的美好时光。哗哗的水声隔着屏风传来,令沈则容愈发想入非非,想象着他师父那旖旎香艳的沐浴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