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与你挡。”即使他自己魂飞魄散,他也会好好护着她。
“雷劫本就霸道无比,就算师兄你是仙身之体,也未必能为我挡去所有……”
事实,就是这般无情。
一时间,满室的寂静,谁都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一个看着门外,眼里是看不懂的深沉,一个转向床上的人,面上是全然的眷念。
到底,她花朵还是太依赖这个叫做墨离的妖仙了,如今,她是恨不得自己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永不分离。
却是,因为她,他一次次地受伤,每次都是差点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三界,若是再有第三次,她怕是自己受不住这惊吓。
要走,也是她先走。惟愿,她不在的日子,小师叔也不需再忆起她,一切的一切,她记住就好。
想起潜伏在小师叔体内的仙蛊,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戾气要将那仙界整个给踹翻。好大的胆子!他仙族居然有胆子算到小师叔的身上,那么,就莫要怪她化作修罗将三界都搅得不宁静!
他们以为简单一个障眼法就过去了?休想!
*
那日小师叔得那番遭遇,她本就是心有疑点,一直不明白,小师叔早过了雷劫,身子当是比当初为妖时强悍很多,当初渡劫身子都未毁成那样,怎么那日几道天雷下来,一下就经不住折腾了?连修为都被劈得所剩无几了。
在她的认知里,连那最是霸道的紫雷都没变态成这样。
直到遇到了云舒,她才知道,那能引雷的仙索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小师叔的体内,早在不知何时被人种了仙蛊。
这仙蛊无形无色,一旦被种入体内,就是大罗金仙都很难发现,寻常时它休眠于宿主体内,不会有任何动静。但若是被催动,它能立马化形,以着最快的速度吞噬宿主身上的修为,不尽不休!
那日小师叔成那副模样,怕是就是那暗中的人催动了仙蛊,他修为耗损厉害,才无力反抗那九天而来的雷劫。
有人……是想要他的命,一旦他修为耗尽,等待他的,必将是被雷劫劈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但,似乎在关键时刻,这仙蛊突然又陷入沉睡了。
那催蛊之人当时怎么想的,没人清楚。
只是,这仙蛊虽是霸道,却也不是能轻易种下的,在种入宿主体内后一年内必日日以种蛊之人精血蕴养,待它彻底与宿主奇经八脉长在一起后才能成功。而这种入时奇经八脉被侵蚀的痛楚,是个正常人都能感觉出来,何况是仙……除非不是正常人……
所以,这仙蛊的作用,形同鸡肋。
“师兄,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尽快除去这东西吗?”若是能尽快让小师叔好过来,自然再好不过。
那人却只是看着门外出神。
“师兄?”
“有。”
“是什么?”花朵太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她忽略了云舒眼里一闪而过的闪躲。
“毁了种蛊之人身上的母蛊。”
“母蛊?”
花朵愣了愣,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她怎么才想到这层?这仙蛊再逆天也是与人间的蛊虫同宗的,没有母蛊怎能催动?她怎么才想到这一层?她……
“师妹下一步有何打算?”
屋子里的人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着门外走去,“师兄,我先出去一下,有些事情我得好好想想”。
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屋内的人面上被照进室内夕阳的余晖染上了些落寞,怅然,转头看向床上安静无声沉睡的人,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这座岛,要是没了那小丫头的身影……
他避世,不代表他喜欢一个人去享受那无边的孤独。
这一方干净的天地,他守着,因为有人需要,不然,又有何意义?
她是否会怪他,不告诉她真相?
因为,他想留着她在面前,让她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无忧无虑。不想让她拼了命一般要去复仇;不想让她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她已经成了风口浪尖的存在;不想让她知道,妖族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闯入这里。
一切,都由他来挡着就好。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出神地看着门口,突然想起了曾经在天剑门的日子,一时就忘了时间,直到天黑了彻底,门口重新出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师兄?”
直到那人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嗯?”
“我想拜托你一个事。”
“什么?”
“咱们出去聊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