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獒很聪明。”陆易安端起桌上的灵汁,递到陆叶手中:“那天你被玄微真人抢走,它完全被束缚,无法反抗,所以选择了隐忍,这一点,你应该和小獒学学。”
陆叶低头:“安叔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有事,不应该强出头,是吗?”
陆易安叹了一口气:“你懂得爱护自己人很好,只是,当事情不是你能处理的时候,就要交给你师傅。”
“师傅每天要处理许多门中事务,很忙。”
“叶儿,你多大了?”
陆叶有些懵:“安叔,你不是知道吗,我快十一了。”
陆易安笑:“对啊,你才十一岁,大人的事,完全不需要你担心。”
大人的事?
普通的十一岁孩子在做什么?
成长!
“安叔,我知道了。”
几天后,陆叶站在了凤仪宫主面前。
“师傅,我知道错了。”
凤仪宫主抬头看了一眼陆叶。
陆叶有些不安地用脚尖蹭着地:“我是您的亲传弟子,受您的庇护,不应该和您见外。”
凤仪宫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有呢?”
师傅的反应,让陆叶心里一松:“徒儿还小,有事就该找师傅,等到徒儿强大后,遇事才可以选择自己处理。”
“嗯。”
陆叶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再次埋首案卷的自家师傅,自己这是,过关了?
“回去将《阴符经》所载符籙,每符画百遍。”
陆叶的身体一阵摇晃,虚弱地应了一声:“是。”
“半年后,未曾结婴的亲传弟子在逐凤山有一场生存之战,你是为师唯一会参战的弟子,不可给为师丢脸。”
“是。”
…… ……
一天,又至亥时。
飞凤居,符籙房
陆叶将笔放至笔架,看着桌上成功绘制完成的敕水符,确定了符籙中流转的能量丝毫不比早晨所绘第一道差后,放松地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小姐要参加逐凤山之战?”
“对。”
轮侍的蓦溪将陆叶绘制成功的敕水符捧至房中一张十几米宽的木台上放妥——木台上,分门别类,已经堆放了无数符籙。
“可是小姐还只是炼气七层啊,宫主放心让你去吗?”
“师傅让我不准丢她的脸。”因为绘制符籙费神太过,陆叶的脑子里一阵闷痛,便有些不耐烦:“你们用心打听一下逐凤山之战的详情,我要早做准备。”
“是。”
将事情吩咐给侍者,陆叶便不再管她们,闭目就进入了空间,巴在了泥塑身上。
绘符籙时不只要注入元气,还要全神念动符咒,一点不敢分神,每天绘制大量符籙,她的神识总会被耗得一干二净,为了减轻神识耗尽之痛,她总是在完成自制的任务目标后就会立即进入空间养神。
符籙房中,侍者蓦溪与江雪对视一眼,双双同情地看着累摊在椅子上的陆叶,以前她们总羡慕亲传弟子在门中一呼百应,受尽宠爱,可跟在陆叶身边将近半年,看着陆叶辛苦地接受凤仪宫主近乎严苛的教导,完成普通修士根本不可能达到的修炼目标,身体中每一分精力都被压榨干净,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体力耗尽之下,甚至必须得靠侍者为她洗漱,然后抱至床上安置。
对于明明还是孩子却这样坚毅的陆叶,蓦溪与江雪打心底里生出敬佩之情。
她们自认凤仪宫主的要求,哪怕已修行二十年的修士,也是绝对不可能达到要求的,可小姐却从来没有让宫主失望过。
将再次睡着了的陆叶放进浴桶,蓦溪与江雪动作熟练地为她净身后,抱至卧室床上,盖上被子,悄没声息地退出卧室并随手关上了门。
“玄月睡着了?”
半年来听熟的声音,让蓦溪关门的动作一顿,急忙回身与江雪同时低首行礼:“见过宫主,小姐在符籙房就累得睡着了。”
凤仪宫主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至睡得人事不醒的小徒弟床前,将自己的手搭在小徒弟放在身侧的手腕脉门之上。
温和的元气轻轻探入徒弟的经脉之中走了一圈,确认了徒弟的身体并不曾因元气耗尽留下隐患,凤仪宫主放心地给小徒弟压了压被子后,走出了卧室。
“江雪留下侍夜,蓦溪随我去符籙房。”
“是。”
符籙房中,看着堆放符籙的木台上整齐堆放的各类符籙,凤仪宫主随手翻看了几叠,“一个月的时间,玄月总共绘制了多少道符籙?”
“回宫主,四十九类入门符、十八类敕字符、八十一类净字符,每道百遍均已绘全,另有御魔符、五雷符、九凤破秽符等十二种中级符籙,已绘半百之数。”
凤仪宫主唇角轻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倒是不错。”
蓦溪垂眼不敢说话,肚中却忍不住腹诽宫主过于严厉,就凭小姐绘制符籙的成功机率,便说一句超级天才,也不为过的。
“废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