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镇守所说的老鼠是什么,青年修士的瞳孔缩了缩。
“还等什么。”虬髯大汉怒喝:“快去。”
“是。”
不久,离镇守府几十里外的一座守卫森严的圆形建筑外,青年修士手持法令,叫开了大门,走入了建在地下的监狱。
“奉令提调第一层犯人百名。”青年修士将调令递给神情阴鸷的老年修士守卫。
“百名?!”老年修士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出什么事了?”
青年修士摇头:“魔甲虫被不知名原因从休眠中惊醒,围在城外。”
“魔甲虫围城?”老年修士眼露惊诧,“如今这时节,可没什么给它们吃的。”
“总会有办法的。”青年修士脸色一整:“行了,赶紧把人提出来,查探队的人还需要他们开路呢。”
“呵呵,喂魔甲虫好呢,还是被剔魔骨好呢?”老年修士站起身,领着青年修士打开一扇扇封闭的石门:“出来吧,你们有机会出去了。”
一个个在乳白色光芒中痛苦哀号的魔修被放了出来。
青年修士领着戴了禁制手环的百名魔修向着城门口走去,队伍中,一个身材高大,篷头垢面的魔修机警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若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就能发现,这人的身上,完全没有其余魔修的疲惫与痛苦。
高大的魔修很快低下了头,如同其它魔修一样弯腰塌背、蹒跚而行,一路之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
玄月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八,醒了?”
玄月飞快转头,正对上净疏含笑的眼睛。
“醒了就好。”
“师……一,我们现在在哪儿?”
净疏赞许地看着机警的玄月,目光一扫周围,“虽然防护罩快破碎前我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知道被救了,却并不知道是谁救了我们。”
这是一间十米大的石室,除了墙角的几口缸子,室内什么也没有。
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黑色玉牌,玄月吐了一口气,所幸师门给的救命符给力呀,要不,这会只怕尸骨无存了。
“你还保留着一丝神智,我那时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比起五六七来,你可不差。”净疏指了指仍然躲在地上的归霁、柳青和乐正:“他们现在还没醒呢。”
靠墙而坐的郎申同样觉得很意外:“小八不错。”
玄月的神魂每个晚上都会在空间的石像上得到精炼,其精纯度自然远超常人,不过,这些却没法告诉别人。“二和三呢?”
“他们去探查情况,我和四留守。”
玄月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全身没一处不酸痛:“可以修炼吗?”
如今身处不明之地,她还是谨慎一点好。
果然,净疏摇了摇头:“略作调息,先不要修炼,除非找到安全的环境,修士在魔狱中,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好,我知道了。”
玄月闭目调息,经脉中,元力流转之下,酸痛一点一点远离,中丹田里,五色灵台一动不动,唯有那丝神秘的气息盘踞在正中;识海中,白色的莲花轻轻转动……想着如今身处环境不明,玄月的神魂进入空间,巴在石雕上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石室内,玄月调息时,一种不为人知的安宁气息在室内漫延开来,躺在地上的归霁、柳青与乐正痛苦的表情慢慢被抚平,同样闭目养神的净疏与郎申也感觉到了来自神魂的放松……
净疏与郎申同时睁眼,警惕地扫视周围,没有,周围什么也没有。
“不是攻击。”
净疏的话,让郎申肩膀一松,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盘膝而坐的玄月身上。
“嗯?”
郎申疑惑的目光,引得净疏也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玄月。
“怎么?”净疏看向郎申。
“小八的气息……”
“天生道体,自然宁静。”净疏轻笑:“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引动四峰相争了。”
郎申摇头:“真是让人嫉妒的天赋啊。”
净疏摇头:“是让人嫉妒,只是,在魔狱之中,也最易引来垂涎觑觎,魔修……”净疏的话头突然一顿,看向躺在地上的归霁:“五,醒了?”
归霁慢慢睁开眼,慢慢坐起身,“一,四,二和三呢?”
“他们去探查环境,你既醒了,就先略做调息吧。”
“好。”
归霁盘腿而坐,开始调息,不久后,柳青与乐正也相继醒来。
石室外,身着黑袍的归安与三臣身上又裹了一件破旧的麻袍,此时弯腰低头地各抱着一个石碗,慢慢向着石室走来。
他们的周围,是无数同样穿着破旧麻袍的人,这些人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大多数赤足而行,也许正因为他们对周围环境的麻木,没有任何人查觉到人群中归安与三臣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