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石兰听了立即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你刚才没听崔姑娘说吗?那只熊一只把自己当人看,说不定他也喜欢女性呢?”
“好啦,我们别私自揣测了,都回屋子里去吧!”雪云冲提议道,说着先向前走出几步,又补充说:“他不过是只布袋熊,龙姑娘你也没吃亏,何必和一只布袋熊过不去呢!”
龙石兰闻言努了努嘴,不再说话,虽然心里仍有些怨气,可还是默默地跟雪云冲走了。方一此刻也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尾随跟上去,秋鸿叶则最后一个离开。
“你们来得正好,我已经准备就绪了,随时可以开始为秋前辈疗伤。”此时崔烟已经来到屋前,盘腿坐在草地上,面前一张矮桌上摆放着一张古琴,其造工质朴,外形却十分独特,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乐器。
事实上,这古琴的确有其非凡之处,也是崔烟收藏的宝贝之一。大凡出色的法师,都会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法器,像崔烟这种气质和实力兼备的法师又怎么能没有几件神奇的法宝呢?
“这琴,是用来干什么的?”方一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张造型独特的古琴,向崔烟请教。
“琴当然是用来弹奏的。”龙石兰抢着答道,几乎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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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石兰的回答无疑是肯定的,但却不尽然。听崔烟缓缓地说:“此琴可不是一般的乐器,除了用来弹奏之外,对治疗内伤也大有裨益。我接下来正是要用此琴来替秋前辈疗伤。”
“原来如此,和我猜想的一样。”方一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说:“看来今天又可以都开一次眼界了,很久没听师妹弹奏,还真是十分怀念,又万分期待。”
“真的聆听琴声就能有疗伤的效果吗?”龙石兰将信将疑地向崔烟确认道。
崔烟微微颔首道:“的确对疗伤有辅助作用。秋前辈如果准备好了,就请坐下来调息一会,等下我便弹奏一曲辅助你疗伤。”
秋鸿叶闻言,二话不说,径自盘膝坐下,双手摆在膝盖上,缓缓闭起双眼,开始运功调息,不一会便似入定的老僧,一动也不动,进入了忘我境界。
“师妹,我想你可以开始了。”方一向崔烟做了个请的手势,提醒道。
崔烟点了点头,双手缓缓移动到琴弦上面,开始弹奏。但闻琴声悠悠,旋律有致,不是仙音却似更胜仙音,琴音袅袅在这清幽之地缭绕回荡,沁人心扉。
雪云冲还是头一次听闻这么美妙的琴音,不觉整个人都痴痴醉了,心旷神怡的同时,也感到有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游走,说不出的舒服和享受,心中有种就算是做神仙也不过如此的快感。方一和龙石兰的感受也和雪云冲一般大同小异,都被这优美的琴音所陶醉而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唯独是那只活过来的布袋熊,他只懒洋洋地仰天躺在崔烟身边,正呼呼大睡,幸好呼噜声不大,不然就真是亵渎这人间能得几回闻的仙音了。
这一曲一弹就是将近半个时辰,却几乎没有循环重复的音调,弹奏完毕之后,听众仍旧沉浸在适才的琴声之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直到崔烟开声问了一句:“前辈,现在感觉怎样?”
众人这才被一语惊醒,看到秋鸿叶缓缓睁开双眼,收了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多亏崔姑娘的妙手琴音,秋某现在感觉比之前好多了。”说着便缓缓站了起来。
“真的?”雪云冲闻言也替秋鸿叶高兴,连忙追问。
秋鸿叶点了点头说:“之前体内的不适现在已经消失,我想身体已无什么大碍。”
“那真的是太好了。”雪云冲高兴地说。
“前辈可否过来让我把下脉?”崔烟道。
秋鸿叶点了点头,向崔烟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崔烟替秋鸿叶把脉完,便脸露喜色的说:“的确如前辈所言,你现在的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虽然不能根治你体内挤压已久的内伤,可至少续命十多二十年不成问题。”
“别说是十多二十年,我现在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如今得崔姑娘鼎力相救,秋某无以为报,大恩大德,铭感五内。”秋鸿叶恭敬地朝崔烟拱手作礼。
“秋前辈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崔烟道。
“我师妹可是个活菩萨,能遇到她就是福气。”方一这样说。
正说之间,崔烟忽然感到一阵昏晕,几乎便要跌倒。在她身边的龙石兰连忙伸手将她扶持住,急问道:“你怎样了?”
“师妹,你没事吧?”方一见状也大惊失色,生怕师妹有什么不测。
“我没事,只是刚才抚琴的时候消耗了较多法力,现在有些虚弱,休息一下就好。”崔烟轻轻摆摆手,重新站直了身子,强作精神说道。
“既然这样,我扶你进屋里去休息吧!”龙石兰提出道。
崔烟也不反对,便被龙石兰挽着手,转身行出。
“啊!”突闻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令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惨叫声正是那只活过来的布袋熊哈利发出的,他就睡在崔烟身后不远,被龙石兰不觉意踩到了他的脚,使他一下子痛醒了。
“走路看着点,你险些杀了我!”哈利从地上跳起来,昂起头来,瞪目看着龙石兰,那副表情一看就十分生气。
“哈利,龙姑娘她又不是故意的,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崔烟连忙斥责哈利。
“哎呀,真对不起,你太矮了,我完全看不到你,所以才不小心踩着你了。”龙石兰故意戏谑地说,打心里就看不起这个狂妄自大,又疑似是个偷窥狂的卑微布袋熊。
“你歧视我矮?”哈利叉腰怒道,“不过这也难怪,一个瞎子看不到路也可以谅解。”
“你说谁是瞎子?”哈利的话正戳中龙石兰的短处,自从她的眼睛被刺瞎,脸上那多石兰花就永远替代了她的左眼,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可一旦提起,总会感到心如刀割。当初自己把带毒的钉子从眼眶里连同眼球一起拔出来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