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见那些头上包着红布的士兵,已经接过阵地指挥权的罗二,就感觉不好。
倒不是瞧着那些家伙战斗素质多好,而是敌人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伞兵连的事情。
自从被美军围追堵截了两次后,加上玛丽的解释,罗二对美军的通讯手段有了大致的了解。
现在那两个被干掉的伞兵连,已经超过2小时没和上级联系,要是不被发觉蹊跷那就怪了。
想到身后的信号板,罗二苦笑着,这敌人也不是好糊弄的,搞不好那大箭头成了目标,弄巧成拙。
按惯例,现在罗二应该让小张给自己报一下队伍的伤亡情况,但头一次正经指挥排级战斗的罗二,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不能再等了。
“小张,迫击炮急速射,把炮弹打光”,罗二冲着小张喊了一嗓子,隐约间,他有了跑路的念头。
小张听了一呆,但罗二满身的煞气,让他不敢再问,扭头向迫击炮阵地,“迫击炮,前方500,把炮弹打光”。
喊完,小张这才清,把持一门60迫击炮的,竟然是杜连长,正冲着自己摆手,示意明白了。
石台上的枪声一打响,大力在山洞里就待不住了,着身边一个个焦急的伤员,一咬牙,带着十几个轻伤员爬上山顶,下到了阵地上。
刚好,那一堆备用枪支,派上了用场;让伤兵们加入前沿,大力守住了一门迫击炮,调好高低机,美美地过了一把瘾。
现在阵地上是由罗二指挥,大力也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炮手,现场临敌,最忌讳地就是指挥混乱。
罗二的命令一下,让大力也是一愣,马上明白了,罗二这家伙是想跑了。摸着冰冷的炮管,真是好东西啊,可惜了,等会打光了炮弹,罗二那小子肯定会命令炸炮,败家崽。
但是,大力再有想法,也得执行命令。冲着几个主炮手点点头,大力手一松,一枚炮弹滑落进炮膛,通,炮弹打了出去。炮口淡淡的硝烟缭绕着,又一枚炮弹送进了炮膛。
美国伞兵连的迫击炮,只是每门携带了一个基数60发的弹药,六门炮60发,除了武蒙国带走了0发,刚才猛打了00多发,要不是大力制止,已经把炮弹打光了。
现在好了,剩下的200来发炮弹,“通通”,一阵猛打,全部打在了前方500米范围,炸出了一条隔离带,让那个法国外籍步兵连停下了脚步。
在前面一溜羡慕的眼光中,大力指挥着临时炮手们,在两分钟内,打光了手里的炮弹。着身边无奈的助手,大力叹口气,低腰跑到罗二的身边。
大力他们出来,罗二早就发现了,但是现在确实人手不够,只能捏着鼻子默认了。
趴在冰冷的地上,透过草丛,罗二着前方,要是敌人再往前推,他只能让机枪开火,掩护弟兄们撤退了。至于那个山洞,放弃吧。
“大力,你带着弟兄们……”罗二正想安排大力准备后路,眼神突然古怪起来,“我说,你刚才打得是啥玩意?”
大力不明白罗二的意思,前面,有些模糊不清,拿过高翔手里的望远镜,仔细去,“咦”。
早先听见了山谷里的枪炮声,这支法国步兵连没有贸然闯进来,只是在山谷外围停顿了下来,派出了一个排进去查;这个排进了山谷不远,刚刚扎下脚步,就迎来了一顿炮弹。
劈啪的迫击炮弹,让这些老油的锡克兵们,根本不用上司交代,各自找地形隐藏起来,等着炮弹打完再说。
**军队的炮弹就是不多,这不,几下就打没了,除了前面几个倒霉的家伙,队伍根本没有伤筋动骨。
望远镜里,高翔着炮击的效果,禁不住暗骂了一声,真是武蒙国不在,你们就这样糟蹋炮弹。刚想起身喊停火,眼前的情景,让他也愣住了。
高鼻梁白皮肤的锡克兵们,听不见爆炸声了,这才满意地把头探了出来,往山谷里去。
这一,地面上已经是一片浓烟滚滚,灰白色的烟雾,在寒风的吹动下,直接蔓延过来,掩盖在了步兵连这三十多名官兵身上,涌向山谷外围。
大力他们最后发射的,有00枚瓦斯炮弹,也就是所谓的毒气弹,全部落在了敌人的前方。难怪没有炸到几个敌人。
不小心吸入咽喉的,是浓烈苦辣的瓦斯味,顿时让久经战场的锡克兵,惊慌起来,纷纷摘下头上的包头布,倒上水壶里的水,捂在鼻子上。刚刚准备冲锋的队伍,呼啦啦全趴在地上。
步兵连的指挥官,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当即立断,吼叫着命令全连的机枪,冲着山谷里全力开火,不为杀伤,只为阻挡**军队冲锋。要是现在被冲一下,那队伍就乱了。
这时,呛人的瓦斯,已经蔓延过来。
一时间,“哒哒哒”,占据不同位置的九挺机枪,对着山谷里开始扫射。那些趴在地上的兵们,把鼻子扎进包头布里,闭着眼睛把枪举在头顶,也在胡乱地开枪。当然,绝大部分的子弹,打向了天空。
步兵连的迫击炮排,三十几个大兵,只能抱着手里的身管、座板、炮架,向后退去;先躲避瓦斯,等这股劲过去了,再狠狠地报复。
山谷里,又是枪声大作。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云层,灰暗的天空下,随着山谷里的瓦斯烟气,地面上竟然开始起了雾气。
虽然有风,不大,地面上的雾气越来越大,十几分钟,就在那些瓦斯烟气消散的时候,大雾已经填满了整个山谷。
罗二身边的大力、高翔,咧开嘴大笑起来;真是老天保佑,这节骨眼上,来了这么一场大雾。
远处的郑军,满眼羡慕地着欢笑的罗二,这个家伙,运气真好。
感慨一下,罗二有了想法,谁说我们志愿军是晚上的勇士,白天也是,“大力,挑十几个身手好的,力气大的兄弟,带伤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