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亮前的昏暗,罗二一声令下,十只军蚁,挥动强韧的六条腿,以散兵线的阵势,扑向了美军阵地前的雷区。
有了散手的协助,军蚁们避开杂乱的地雷,沿着一条条曲折的路径,索索地钻过铁丝,翻进宽大的战壕。[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阵地最前沿的战壕里,美军排长率领的五十名南韩士兵,已经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除了几名略微清醒的哨兵,其他人都抱着步枪,靠在战壕边沿打盹。
只要再过一小时,他们就可以回转后方的帐篷,蒙头大睡了,此时的戒备,是最为松懈的。
那名美军排长,早早地钻进了一旁的碉堡里,裹着睡袋休息去了;他的懈怠,也让手下的士兵,放松了警惕。
经过了一个紧张的夜晚,铁打的汉子,也要松口气了。
于是,军蚁们很是顺畅地靠近了尤在打盹的士兵,那高高昂起的锋利大颚,已然触碰到了柔软的咽喉。
为了不给敌人惊醒的机会,罗二是费心费力地一心十用,分成了十束的散手,各自安抚着一只军蚁,连它们下手的位置,也尽心地找好了。
“噗”首先一名半躺着的士兵,喉咙被迅速地咬开,疼痛的感觉,尚未传到脑神经,开合的大颚,继续深入,转眼间把颈椎骨也咬断。
连着一点皮肉的头颅,无力地耷拉在一边,这只开了先河的军蚁,没有留恋血腥的吸引,无视喷涌而出的鲜血,六条腿已经按住了另一个南韩士兵。
十只军蚁,象十个赤色的恶魔,瞬间咬死了十名士兵,咕嘟的流水声,在战壕里蔓延开;很快,又有十名士兵,走进了死亡。
已经把散手伸出的罗二,紧紧趴在地上,身边的一切动静,被直接屏蔽;他在控制,死死地控制着这十个小家伙,从散手反馈的感知中,能强烈地感受到,十只军蚁的贪婪,对血肉的贪婪。
所以,他不能放松片刻,必须强行控制住它们吞噬的**,一旦放开的管束,那后果,前面的二十个死去的军蚁,做了鲜明的榜样。
强烈的血腥味,还是引起了一个南韩老兵的注意;睁开眼睛,朦胧中,他见,自己身边的同伴,正被一个硕大的昆虫,咔咔地咬开了喉咙,滑腻的红色液体,喷溅了自己一脸的时候,尖叫了起来。
“啊……”撕心裂肺的恐惧声,虽然很快停住了,也引起了战壕里的骚动;剩余的士兵,惊恐地跳了起来。
攥着枪的士兵,第一时间,没有自己的伙伴,而是趴在战壕边沿,向对面张望着;奇怪的是,对面的阵地上,静悄悄的杳无声息。
随即,腿部的疼痛,让大兵们低下头,见了自己出生以来最惊悚的一幕;从没见过的大块头蚂蚁,正在疯狂地咬食自己的膝盖,血糊糊的腿部,轻飘飘的象丢掉了什么。
一愣神的功夫,浑身赤色的蚂蚁,竟然咬掉了一截小腿,还在奋力的扑向自己的身上,那咔咔的大颚,惊得大兵们,哇哇乱叫。
“呯”,一声枪响,引的士兵们纷纷调转枪口,顾不上误伤,向脚旁的大蚂蚁,急速地开枪。
“砰砰”,混乱的枪声中,开始残废的士兵,绝望的发现,子弹打在蚂蚁的身上,反弹向一边,豪不客气地扎进了伙伴的身体里,把战壕里打成了一团嚎叫。
凄惨的嚎叫声,还有劈啪的枪声,让碉堡里警觉的美军排长,抓起枪就冲了出来,又很快停住了脚步。
“天呐,这是什么?”眼前的惨状,还有那乱爬的大蚂蚁,使得排长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是对面的进攻?这些大家伙是什么玩意。
飞快地冷静下来,排长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一串子弹,从枪口飞出,打在最近的一只军蚁身上,除了引起它的注意,没有留下什么伤口。
军蚁坚厚的皮肤,把排长吓得心里一哆嗦,再那只大蚂蚁,扬起了大大的复眼,盯向了自己。
不清蚂蚁的眼神,但那股煞气,还是把美军排长吓坏了,啪地丢下手里的冲锋枪,手脚并用地爬出战壕;一道红光闪过,军蚁冲了过来,张嘴咬住了慌乱踩踏的军靴。
果断逃命的排长,被咬烂了军靴,也暂时逃出了生天,嘴里大声怪叫着,踉跄奔向了阵地后方。
他的身后,那个最前沿的战壕里,枪声随即沉寂,争扎的尖叫声也没有了,只有撕扯肉块的声音,还有咔咔的咀嚼声。
战壕里,成了一个血腥的宴席。
五十名士兵,不到十分钟里,被十只军蚁,吞噬了个干净;要不是罗二阻挡,他们手里的枪支装备,也会被咬成碎渣。
阵地上的惨叫声、枪声,惊动了沉睡的美军,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眼着一名排长军衔的士兵,嘴里怪叫着“怪物,救命”,从眼前匆匆跑过,大家都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惑归疑惑,枪声就是命令,大股的士兵,在轰鸣的机枪掩护下,低头猫腰,举着枪通过交通壕,向前沿汇聚。
而这时,罗二也指挥着军蚁,找到了战壕的岔道口,钻进了交通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罗二没有让十只军蚁冲出战壕;在地面上发起进攻,距离是长了些,但被炮击的折损却减少到了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