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军友军的指引下,王子俊的吉普车刚开进了这个突兀的铁丝外,就被枪指着停了车,通报找人后,还不允许下车,已经气得脑袋冒烟了。
要不是电报里点明了有重大任务,他早就安奈不住,和两个警卫员下车硬闯了。
林涛他们身上的美式制服,让王子俊误会了。
但是,机灵的警卫员,指着远处小山上的那面大旗,让王子俊有些糊涂了,明黄色的旗帜,怎么都是中国样式的。但这些不伦不类的“美军”又是怎么回事?
中国旗帜,美军美械,远处忙碌的工地,让精明的王子俊团长,一时摸不着头脑,只有先坐在车上,等等再说。摇下车窗,王子俊沉着脸点上了爱国香烟。
这种烟叶粗糙,干烈燥肺的香烟,他已经抽惯了。
“罗本初?是不是那个人呢”对于部队上暗地里谣传的那个侦查连长,信奉火力压制的王子俊,觉得小道消息很荒诞,那千人将的任务,只是在评书里才有,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好不容易,见铁丝里面跑来一人,还是一副美军制服打扮,把那个嚣张的门的,大声训斥后,笑巴巴地跑了过来;“哼”冷哼一声,王子俊推门下车。
跑到王子俊跟前,罗二本能地一个立正,他见过的干部不少,一眼就出来,面前的大个子,是个营职以上的干部。
啪地一个敬礼,罗二正想报出自己的番号职务,随即醒悟过来,尴尬地笑笑,“请问,您是?”
“王子俊,”王团长没声好气地答道,其他的一概省略,反正电报里让执行秘密任务,还是少说为妙。
“哦,王团长,你好,我是罗本初,”罗二笑嘻嘻地上前,随手递上一根雪茄,却被坚决地婉拒。
“这玩意,抽不惯,”叉着腰,王子俊不耐烦地摇头。
马迪,架子不小,罗二红着脸,讪讪地把雪茄收好,“那咱们走吧,”话音里,罗二已经没了热情;让他腆着脸蹭鞋底,那是没影的事。
“嗯,”王子俊重鼻音地应了一声,翻身上车,呯地关上了车门。
罗二也不多话,绕过车头,从另一面上了车。
吉普车利索地掉了头,“去哪里?”司机转过头,颇有兴趣地着后座上的罗二。
“去你们的仓库,找个大的空的。”懒散地答道,罗二闭上了眼睛,自己还是不受待见呐。
四十公里外的海防炮团,在海岸一线的山区,自然有储备弹药物资的隐蔽仓库,吉普车在王团长的首肯下,急速驶进了山区。
过了几道岗哨,山路左扭右转,汽车停在了一处山坳里,对面,宽大的山洞,被伪装反复几层覆盖着。
没有下车,王团长已经决定了要尽快结束这个荒唐的任务,“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还算干净宽敞。”
不理会王团长的调侃,罗二开门下车,回头了一眼王子俊,“王团长,等会你能让车把我单独送回去吗?”
“当然可以,罗本初同志,”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王子俊实诚地答道,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要配合的对象。
四周,这里虽然没了物资储备,但守卫山洞的卫兵,还有两个,正大睁着眼睛警视着他。很明显,王子俊的车他们认识,远远地就对着汽车敬礼。
点点身后的吉普车,罗二迈步往里走,果然,卫兵没有阻拦赤手空拳的他。
走进山洞,罗二亮起手电,独自一人消失在洞口;“咦?他从哪拿的手电?”副驾驶座上的警卫员,狐疑地问道。
后座上的王子俊团长,正考虑着即将移交给人民军的火炮装备,一时没理会警卫员的话。话说,在人民军的建议下,海防部队也即将逐步撤回国内。
不一会,浑身轻松的罗二,叼着雪茄出了山洞,手里的手电也不见了踪影;没在意警卫员好奇的目光,拉开后车门,罗二轻笑着说道。
“王团长,你不进去?王领事交代给我的事,就在里面。”说完,罗二抬步上了汽车。
睁开眼睛,王子俊认真地了眼罗二,确认罗二不是在开玩笑,遂拿着手电下车,带着一名警卫,匆匆向山洞里走去。他没时间在这里无聊了。
“走吧,你们团长今晚不会离开这里了,”罗二拍拍前座,淡淡地吩咐道。
司机闻言,发动了汽车,刚才团长答应了罗二的话,他可是听得明白,至于罗二的吩咐,权当是笑话,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吉普车一个倒档,司机一把方向盘,驾车调头驶出了库区。
汽车刚开走,山洞里,王子俊蹬蹬地窜了出来,“哨兵,哨兵!”一副心急火燎的摸样,把外面的两个守卫,吓了一跳,哗啦子弹上膛,紧跑了过来。
“我命令,死守山洞,不经我的同意,擅自进洞格杀勿论,”气势汹汹地下了命令,王子俊再外面,吉普车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人呢?啊?”一指空荡荡的场地,王子俊有些气急,不甘地问道;哨兵还没张口,跟着团长跑出来的警卫员,小声地在后面说,“团长,你答应把人家送回去的。”
“额,嗨,真他娘的,有眼不识金镶玉,”狠狠地在脑门上怕了一巴掌,五大三粗的王子俊团长,冒出了一句文绉绉的斯文。
“团长,那坦克装甲车?”警卫员冷不丁冒了一句,他刚才在洞库里的可是一清二楚。
“不许讨论,不许提问题,今天,我王某人,也上一晚的仓库,算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感慨地说道,王子俊手按腰间的,威风凛凛地站在了洞口,“小李,你立即跑步回团部,传达我的命令,让赵政委带警卫排来,把通讯兵也带来。”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警卫员小李,立正答道,飞快地跑上了大路。
着警卫员的身影,王子俊不安地山洞,摸出劣质香烟,暗自思量,“或许,那不是谣传。”想想山洞里的重装备,饶是他不清楚里面的价值,也丝毫不敢大意。
表哥呀,你远在苏联,派来的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