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便的尖头皮鞋在桌子上晃悠了几下,罗二沉吟片刻,“老松,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这是挑衅,你不去也可以,”松兆明随口说道,“要是去的话。我能不能跟上去?”
“想去开开眼?”罗二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观摩费。一口价0万,装备自带,死活自理,”
着罗二抠门的样子,松兆明裂开大嘴,爽快地点头应下,让罗二很是后悔了一会。
月25日20点,有了松上尉的协调,一艘改装的美军扫雷艇。摘掉了桅杆上的军旗,就连船舷好也涂掉了,静静地停在台北西门町码头。
罗二带着自己的五个警卫,乘坐两辆轿车,在凯利的陪同下,施施然登上了陆战队士兵把守的扫雷艇。
穿着作训服的送兆明,老早就蹬上了扫雷艇。见罗二几人上了船,随即命令开船。
上了船的罗二,眼光一扫,艇上的二十名船员里。竟然还有中年的水手,身上掩饰不住的官威,让他溘然一笑,权当没见。
警卫不用罗而吩咐,背着一个简单的背包,腰挎手枪匕首,散开在船前后甲板,隐隐把这些船员监视在视线中。
跟着松上尉进了船长室,狭窄的桌子上,一沓黑白相片,还有一张精细的防水地图,让罗二一时无语;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个小小的扇贝岛,也不知道老美侦查了几次。
给罗二端上一杯速溶咖啡,松兆明坐在对面,拿起照片,大致了几眼,“扇贝岛,北纬2745,东经29,地形西高东地,五平方公里的小岛,确实象一个扇贝,”
“根据空中侦查,岛上没有溪流,但是人迹活动明显,大约有一个连的兵力”松上尉把照片胖仔罗二面前,厚厚的嘴唇很是不屑,“就凭这个巴掌大的小岛,要不是距离海岸太近,岛军早就反攻上去了,”
“切,你不也就是大炮一轰,步兵一冲,至多是飞机炸几下,”对于鬼子的蔑视,罗二毫不客气地一咧嘴,“老子在朝鲜打仗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飞机大炮,三八线还是那个三八线,你过的去嘛,”
“呵呵,少校说的是,我还真没上过战场,”罗二的强势,老松马上低头,他内心里对罗二的抗拒,已经抛进水沟里去了。
“少校,这船上,可是有不少老兵的,就你的手段了,”低低的说了一句,松兆明不再多嘴,拿起自己的杯子,小口地喝着。
屁的老兵,不就是一帮子校尉军官,把我惹急了,扫雷艇给你弄沉了,罗二翻翻白眼,拿起地图,仔细地查着,越心里越恼火,以前就没见过这么精细的地图,连岛礁都标明了。
“嗯,福建那里的水文图,我们也有,”眼着罗二火冒三丈的冷脸,松上尉冷不丁插了一句,随手把身边的一个黑皮包,丢给了罗二。
“算你识相,钱呢,”不客气地把皮包收进怀里,放进了护腕空间,大手一伸,罗二开始要钱了。
十万美金,罗二拿了一半,一半给了松兆明,算是资料费了。
“啧啧,远程奔袭,登岛歼灭指挥部,难度太大了,”把美金收好,松兆明开心地笑道,“希望少校你能活着回来,”
要是罗二回不来,或者死在岛上,松兆明会很舒心的,自打再见到罗二,他内心里越发旺盛的服从**,让他简直是不吐不快,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倾诉给罗二;回到自己房间,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个老牌特工,差点把他给吓死了。
就在松上尉回到自己的舱室,自我“忏悔”的时候,远在福建沿海的扇贝岛上,特战营营长大力,正坐在一间半埋式帐篷里,和他在一起的,是广州军区的两位大佬。
昏暗的灯光下,大力不安地坐在马扎上,对面的两位首长,却是稳如泰山,笑眯眯地下着象棋。
“我说,杜大力同志,你的那个战友,不会吓得不敢来了吧,”作为军区首长,拿着棋子的中年军官,头也不抬地张口问道。
对面拿着瓷缸的参谋长,抿嘴斜了一眼大力,眼睛又盯在棋盘上。
“报告首长,罗本初连长应该会来的,除非他没有接到电报,”大力暗暗擦了把头上的热汗,谨慎地回答道。
虽然调令不可违,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特战营,哪怕是进了军区,也不要解散进了野战军,那样就亏大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当团长,还是当他的营长。
“啪,”棋子落地,首长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了,一个全装野战营,四道标准环形工事,挡不住一个远道而来的小分队,”
不得不说,这回军区也是下了大力气,动用了一个满编营的兵力,昼伏夜行,生生把这个不大的岛屿,建成了一个防守要地。
大力哥哥的能量,也是不能小窥的。演习嘛,在哪里打不是打。
对于首长的话,大力不能反驳,只是暗暗呲牙,丫的千数兵力,遍布火力点,就差上地雷了,还小分队,大概是翻了朝鲜战役资料了吧。
“报告首长,雷达显示,海峡对面有动静,”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走进帐篷。
“呵呵,胆子还不小,敢远程奔袭啊,”埋头棋盘的首长,冷着脸拿出一根香烟,“命令,”
“岛上各部进入一级戒备,闯入者不用警告,可以随意开火击毙,”杀意凛然的命令,让大力脑袋里轰轰作响,豆大的汗珠啪啪掉落;他也没想到,自己招来罗二,竟然掉进了一个瓮局。
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想起来,这位军区首长,见不得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奉信的是团体的力量。
不过,凭着他对罗二的信任,也只能期盼着罗二能逃出升天,侥幸的话,把他的特战营给保留下来。
“疑是美军扫雷艇一艘,已经靠近中线,”不断传来的信息,让大力强健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