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等了这长时间,”耳边是隐隐的炮声,林涛几步走到观察镜前。一边从炮镜里着山下的炮击场面,一边稳稳地命令,“电告大本营、公司总部,我罗家山民答那峨岛步兵团,遭到不明攻击,人员装备损失惨重,现请示自卫还击。”
嘴里说是请示,但他的眼睛已经向了守在电话机旁边的参谋,轻轻一点头;挨打不还手,绝不是罗家山人的脾气。
“命令机炮营,开始反击。开始反击,”沉稳的参谋,早已经拨通了机炮营的电话,见林涛点头,毫不犹豫地对着话筒,确认了攻击命令。
机炮营,一溜摆开的火炮,高高扬起的炮口,已经调整好射击诸元,炮弹入膛;一脸凶狠的莫水云,终于见通讯兵对着自己使劲喊出了炮击的指令,立马吹响了尖利的铁哨。
“嘟,”哨声中,三十门小口径火炮,同时被拉动了火绳,“轰、轰、轰,”浓烈的硝烟,在阵地上拉起一条长长的烟带。
按照计划,九百发炮弹,必须在三分钟内,全部打出去,光着帮子的炮兵们,在一声声口令下,汗水四溅地装弹、发射,再装弹、发射。
火炮阵地后方一千米处,两门55榴弹炮也摆开了阵势,在一个连的武装守护下,戴着猪嘴防毒面具的炮兵们,眼巴巴着身边的通讯兵,没有他的口令,榴弹炮哪怕是再次拉回去也不得开火。
摩洛人被分成两部分的火炮阵地,一共十几门小口径火炮,对轰三十门同类,再加上被抢了先手漏了底,哪还有可能在对抗中获胜。
饶是机炮营新兵居多,但架不住炮多势众,不到四分钟,机炮营在损失了十门火炮的情况下,把对面的摩洛人炮营,彻底打垮了。
当最后一发炮弹打出去时,两辆坦克带着五辆装甲车,吱咛咛冲了上来,炮火火焰一闪,一发炮弹打向对面的摩洛人阵地,停也不停地杀了上去;两方相距一里多地,用不了一分钟就能闯过去。
组成箭头队形的攻击装甲车队,火力全开地冲过了过去,躲在战壕里的大兵们,在连排长的呼喝声中,弯腰尾随在后,怎么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如此眼熟的情景,罗二在朝鲜也见多了,但自己手下也成了这样,心里还是相当不舒服,“周广稻,”
“到,”见长官叫自己全名,周广稻知道罗二发脾气了,赶忙颠颠跑了过来。
“你带两个班冲上去,轻装,只带武器弹药,给那些家伙做个榜样,”罗二挥手扔出几箱手榴弹,“打上去直接把对面打穿,给我堵住摩洛人的退路,”
“是,”周广稻随即甩掉身上的背包,“一班二班轻装,带足弹药,一分钟后出击,”
“跟着我,杀,”挥动着手里的汤姆逊,当周广稻带着二十名大兵,跳出战壕向北面狂飙的时候,比特刚刚浮现在脸上的傲气,渐渐消失不见,拎着枪跑到老板身边。
这是一帮疯子,眼着彪悍的警卫们窜出百米后,比特掐掐自己的大腿,十秒不到就能跑出这么远,还带着战术动作,平常也没出来啊。
眼中淡淡的猩红闪过,比特还没说话,罗二已经长身而起,突突突就是一梭子,“警卫排都有了,跟我上,”好嘛,疯子的源头就在这了。
“哒哒哒、哒哒,”脚步急速的警卫们,沿着海岸边的林地,手里枪声不断,绕在突击装甲车队外围,很快就越过了正面冲击的坦克。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疯狂冲刺的脚步,让摩洛人的枪口指也指不住。
“轰、轰,”连串的手榴弹炸在战壕四周,炸碎了几挺机枪后,咬牙坚守阵地的摩洛官兵们,不得不抱紧枪底下脑袋,哪里顾得上头顶上一跃而过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见一颗冒着白眼的手雷,哒哒地掉落在面前。
从侧翼打了个右勾拳的警卫排,不但迅速地突击过了两道阵地,也动摇了正面摩洛人的抗击。
“当当、当当当,”建立在第二道战线上的高射机枪,被压低枪口开始了凶猛扫射时,摩洛机枪手嘴里不断地高喊着,但十几枚砸过来的手榴弹,让他一声怪叫,被炸成了碎片。
爆响连片的防御阵地上,一支小小的队伍,已然划开了一道缝隙,深深地扎进了摩洛人身后。据守在战壕里的摩洛官兵,侧面受敌不说,也挡不住对面狠戾的攻势,不得已丢下大批的尸体,溃退向第三道防线。
罗家山民答那峨岛步兵团坚决快速的反击,让前来观摩的菲、美军官,还有战地记者们,个个大吃一惊;眼着对面的悍兵们,在坦克装甲车的带领下,不但打得守兵狼狈败退,眼就要突入第三道防线。
外来的军官顾问开始后退了,准备返回伊皮尔,观摩可以,无妄之灾就算了。
当然,记者们不需要太多的担心,做了俘虏也有机会采访了。
面目扭曲的摩洛指挥官,见自己多日来构建的防线,如此的不堪一击,火炮阵地也被炸了个稀巴烂,不由得火冒三丈。
“特种炮弹,马上发射,”声嘶力竭的指挥官,一把抓起身边的通讯兵,“快,命令第三炮兵阵地,发射特种炮弹,”
近乎绝望的嚎叫声中,前来观摩的军官记者们,个个精神一振,脚步也站稳了。在这岛上观化学弹使用效果,大家都没心理负担。
随着通讯兵急促的呼喊声,隐匿在两公里外山坳里的四门75火炮,咣当咣当合上了炮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