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
修长的食指刚要触到季忆的额头的那一瞬,她喃喃的念出了一个钟离溪并不觉得陌生的名字。
“我……想……你的身边……”
断断续续的话语并不连贯,钟离溪却听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漠……”
只要伸出手,探向季忆的额头,他便能在她未察觉到而情况之下进入到她的梦境之中,亦能清楚这三万年来她怎么过的,更能清楚她对苏漠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只要把手在往前一些,他便能知道了……
钟离溪僵持在了原地,伸出的手依旧停留在季忆额头的上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获取她全部的记忆。
这样的方法他曾经试过一次,那时的他还未修成人形,法力也薄弱,虽然窥看梦境之后很快就被季忆发现了,让来两人都留下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可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有着完全的力量,就算季忆的清醒着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得奎看到一切。
可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
钟离溪叹了口气,把手往下移了一些,轻轻抚着季忆的脸,垂下的眼帘藏匿起有些哀怨大的眸子。
“三万多年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可每次出现在我身边的你心里总是装着别人,你要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呢?”钟离溪俯下身子,轻轻印了一个吻在季忆的额角,“丫头,我可以等的,你要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季忆这一觉并不是非常踏实,总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可季忆的心里也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像是有谁在一直守着她,让她可以尽情的睡饱。
妖界没有昼夜之分,季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也猜测不出自己睡了多少时辰,只是再比来时昏暗的屋子里,有人点亮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帮季忆照亮了不少的地方。
走出了屋门,季忆并未发现钟离溪的身影,正在有些不知所措之际,一阵的轻柔的歌声从树林了传了来,季忆便也随着歌声往桃树林里想寻了去。
歌声在季忆看到钟离溪那一刻戛然而止,钟离溪笑着转过了身望着季忆,“我还在想你差不多该醒了,休息的怎样?”
“很满足!”眼前男子明明是今天才认识,却不知怎么的,季忆和他对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感生疏,好像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一般。
“过来坐?”
钟离溪在桃树下摆了一个张小小的矮桌,上面摆着一些点心和一壶酒,坐在矮桌前面的他对季忆挥了挥手,招呼了起来。谢谢还卡在喉头,季忆却并未把这客套的话语说出来,而是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跪坐在了钟离溪的对面。
能和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这般谈天,季忆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双方分明就不清楚对方此时的身份、年龄,也只是因为很偶尔的原因遇上,季忆对钟离溪的认识还仅限于他是这个宅子好看又好心的屋主,相对而坐,却像是交往颇深的的友人,在他的面前你可以无所顾忌的说着一切,因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静静的听着,且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这毕竟只是季忆的心里一瞬间的想法而已,他还是非常的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两杯清酒下肚,她告诉钟离溪的故事也只是从她踏进妖界的那一刻开始说起,并未提到任何她在天界的故事。
可就算只是这样,对面的人儿还是带着季忆颇为在意的浅笑听完了。
“……事情就是这样……”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传颂的故事,季忆说话的也变得很轻。
“哦,原来是这样啊。”钟离溪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浓了一些。
“其实我真不是有意的,”看着钟离溪的表情季忆忍不住想要帮自己辩解几句,不想给他留下太多不好的印象,“我能理解最爱人的突然死去会给他带去多大的打击,可是我自己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要完成……”
“嗯?”钟离溪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季忆,“所以呢?”
“所以……”她要说的话刚刚已经全部说完了,哪里还有什么总结性的所以啊!季忆讪讪地笑着,却又不好不好回答钟离溪的问题,所以所以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点来了,“所以……所以……所以我不被他抓到啊,至少现在不能被他抓到……”
“为了一只普通的老鼠你们也真是真够拼的,”看着露出一副大难临头表情的季忆,钟离溪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会因为不小心踩死被人的饲养的宠物以命偿命么?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诶?”季忆听着钟离溪的话当场愣了住,她把钟离的话语飞快的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眨了眨被她瞪大的眼睛,季忆脸上的表情也从疑惑转为震惊,“诶?!!!小美只是普通的老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