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庭,诸仙若逢机缘得到某样材料,需要确定其具体年限的话,一般都会扔给鉴定组。雨尘回想下那帮秃顶的老头儿每天这数据那分析,忙成狗的模样,对比刘氏手指头这么来回一划拉,再闭起眼睛一感受,分分钟给出鉴定结果,突然生出好些同情。
收回思绪,注意力重新落到秦氏的遗书上想了想,“去年四月份的话,我还没进府,应是跟我没关系的。”
刘氏凝眉,有些不解道:“这么算下来,那应当是秦姐姐刚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照理说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轻生的想法呢?”
雨尘:“……”
刘氏这么说,她倒是很容易理解了。突然得知自己怀了丈夫以外的男人的孩子,一时没出路,想不开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后来又是怎样的机缘巧合,令已经写好遗书的秦氏复又放弃了轻生的念头。许是对萧清的“单纯”尚且抱着一丝侥幸吧。
至于后来耍心机与她作对,包括勾结道士害她,恐怕也还想着挽回萧清的心意呢吧。唉,本是个心思通透的妙人儿,偏偏被一情字所困,雨尘也不知该对她报以同情还是惋惜了。
默叹一声,假装未听见刘氏的疑惑,雨尘收起秦氏的遗书后将目光探向秀娟,转了话题道:“对了秀娟,你现今也是孤身一人,尚未决定去处吧?”
秀娟一怔,随即红了脸,低头喏喏道:“主子若不嫌弃,奴婢,奴婢愿继续跟随主子。”
雨尘笑,“我倒是真不嫌弃的,只是刘姐姐也许比我更需要你——刘姐姐今后抚养辰儿,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儿帮衬着到底能省不少心思,你若肯跟着,她定不会亏待你。”
“这……”秀娟看看刘氏,咬着嘴唇一时犹豫着没作回应。
雨尘也不强求,说了句“你仔细考虑下,我们尊重你的意思”,而后看向刘氏道:“刘姐姐也且稍等片刻。”
说完迈步进了卧房,不一时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沓银票。
这都是刚进府时,把郁霖跃的玉佩当掉换来的。当时秀娟签的是活当,只不过后来被收到消息的成?在契约上做些手脚,改成死当给赎了出来。再后来,成?亲眼见证一只红色的灵体——也就是竞易——窜进她体内,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什么,倒是雨尘当时主动提了句经费报销的问题,却被他一下带过了,从那成了一比烂帐。
这半年多来雨尘一直由萧清包吃包住着,在落雨阁里深居简出的,这些银票自然也一直没地方用上。不过上次在皇宫遇见,知道成?混上保护太子的外快之后,雨尘对这比烂帐的存在又心安理得了不少,反正成?就是再想问她要,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赖掉的。
说起来秀娟肯表态要继续跟随她,恐怕也多亏了这份财政保障吧。雨尘当着她面前,把其中三分之二的银票塞到刘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