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有什么?唐相都不嫌你脏。” 他笑,这女人还真有自知之明,可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她无言,只用力扣紧坚硬的床柱。
唐相唐相,他还真会找她的痛脚,知道那人另有新欢,早便不肯要她,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她。
“你不是一直都想上我的床?我成全你。”秦放歌道。
他想,他大概在狱中太久,被憋得发疯了,所以才会对这曾经爬他床却被他推开的肮脏女人起了兴致。他将十二娘微微侧转的脸用力拨转过去,这张脸虽被蚊虫叮咬的难看之极,却仍有商玉的影子,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罪恶感。
可她并不是商玉,她只是那奸相玩过不要的肮脏女人而已。
“不然……唐相又怎知你是真为他卖过力的?”他微喘着气冷笑,手越过她单薄的肩扯过衣箱上那件外衫,一股脑儿将她的脑袋蒙住。如此他心底里那罪恶感才减轻了些,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原就不配得到他的尊重跟怜惜,怎样折磨侮辱都不为过。
十二娘陷在一片黑暗里,被他紧紧抵在床柱上。
世界仿佛忽然沉寂,耳旁只有秦放歌刻意压制着的呼吸声。
他根本就没脱衣服,更别说什么亲吻爱抚,有的只是粗鲁的不带丝毫怜惜的凌虐。
额上的汗水不停滴落,满身都是汗,腻呼呼汗淋淋,也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热。她有些反胃,胸腹中翻江倒海一般,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好像随时都会吐出来。
她强自忍耐着,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盼一切快点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她抱着床柱软软滑下去,伏在地上只是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秦放歌整理好衣服过来,扯下她头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拎到眼前,道:“你这个样子做什么?嫌我恶心?”
“是很恶心。”十二娘苍白着脸吸口气,抬头看看他,又转开脸,淡淡道,“我这般脏的女人,秦爷也能受用,我替秦爷恶心。”
“你……”秦放歌说不出话,也不知为何竟微觉理亏。
十二娘捡起掉落地上的绸裤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背对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道:“秦爷要问什么话?”
秦放歌默然看她穿好衣服,那奸相把这女人调/教的甚好,连穿件衣服也这般端庄优雅,倒让他看恍了神。
“为什么要害我?”他愣了许久才想起他要问的话。
“那日我提醒过秦爷的,只是秦爷当时急着要去海天楼见彩虹姑娘……”十二娘转过身,却并不看秦放歌,只定定望着窗外。
“你提醒我?”秦放歌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提醒过秦爷带刀,可惜秦爷你不明白。”
“带刀——”秦放歌怔住,当时好像她的确提醒过他的,可他却没有听。后来在海天楼才会轻易被那男扮女装也能艳绝人寰的妖人唐连所伤,不得不逃回秦宅。
谁知奸相竟在他宅子里也布下天罗地网,连十二娘都是他的人,一场梦醒,他便入了囚车。
“你这就叫提醒?”秦放歌咬牙,一边提醒一边毫不犹豫用迷香迷倒他,听凭唐连将他带走。
“我已尽力……”十二娘幽幽念一句,顿了顿,神情却忽一变,凝神细听片刻,对秦放歌道,“秦爷,只怕……你又有麻烦了。”
院外百米之内,忽有异样动静。
似乎是脚步声,且不止一个人,起码有不下二三十人的数量,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小屋包抄而来。脚步声轻捷而规整,想来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看来是追兵到了。
“恐怕是京畿营的人。”十二娘继续道。
秦放歌不是聋子,自也是听到动静了的,上前一把扣住她下颌冷冷问:“你早知道他们要来?”
“秦爷若这么想,十二也无话可说。”
秦放歌目不转睛看她片刻,恨恨甩开手,唇边浮起抹嘲讽的笑:“那奸相来的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