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耳鸣目眩,在这股强大的气流的促拥下,黑豹离得虽远却也稳不住自己的身躯,仅一瞬之间,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张断了线的风筝,于半空之中胡乱飘摇了好一阵,这才如屑末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黑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身上的尘土与火苗,不禁仓皇四顾,心中惊怕无比。由于地上火势甚旺盛,黑豹便以教会相传的独有身法,跃到了另一头的木墙之上。当他再次向广场中心看去时,这才发现原先那些个厅堂武场,木寨塔哨,竟在数秒之间悉数夷为平地,而那中心的火势之烈相较之前却更显凶猛了!
“吼,起!”黑豹身后传来一连串整齐的金鼓之声,回首望去,广辽的原野之上竟不知何时已布满了一群黑甲的军卒!
只听当头一人暴然喝道:“全军向前!不论死活,谁先抓下墙头破衣者,便以首利之功,官加一位!”
“糟了,那不会是狼军吧!我要是被他们抓了,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黑豹以为那是狼军,当下也不及多想,立马一个翻身,愣是硬着头皮往火堆后面靠了过去。
烧腾之中,黑豹只得不停地变幻着位置,有好几次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已燃起。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敢随便停下,毕竟此时一旦驻足就会让火焰有了足够的触摸空间,那么这样一来等待他的自然也必将是飞灰湮灭了。
“轰!”寨门不知被什么东西生生轰出了十步开外,狼军的寨门本就不甚牢固,更何况在大火的烧烤之下,则更是显得脆弱不堪。而据点中混乱不堪的模样,也让那几个当先抢入的黑甲军士吃惊不少。
“放箭!”他们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胡渣男大手大脚地比划着,随后一帮步弓手便对着那处几乎就要烧成灰烬的地方,连续地扫she了起来。
这些步弓手显然个个训练有素,只见他们一组一组的此起彼伏,各个小队都依照配合需要轮番而动,整个she击过程之中,竟没有一丝的错乱与不协调。就是这样的效率,使得他们仅在一会儿,便往火堆中放出了数以千计的箭矢!
“都给我停下!”一个披着蓑衣的随服男子,脚跨青骢马急奔而来:“谁叫你们放箭的,对着这一堆没有意义的东西,你们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我们现在越界而战,补给方面本就吃紧,你们就不会为我省一省吗!”
黑豹听此人声音耳熟,便忍不住地向外窥视了一眼,岂知此人竟是自己多年不见的一位老熟人,当下便厚着脸皮喊道:“阳宇,误会误会,是我,是我啊!”
胡渣男吃得一惊,连忙侧身举盾将阳宇紧紧护住,说道:“什么人竟敢直呼阳君大名,找死吗!”胡渣男姓马名远,乃是夏国第一勇将。
阳宇微微一愣,立刻便将黑豹认了出来,但他也不与黑豹相认,反是盘问道:“你弄出这等大火和巨响,就是有意要将我们引到这里?”
黑豹心中咯噔一愣,便知其中已是有了误会。但也不急于解释,反是先套起了近乎:“阳宇啊!十年不见,你小子倒是威风了许多!”黑豹一向傲慢,此时就是身处劣势也是如此。
“步弓手瞄准准备,大家小心,保护好阳君!”马远见黑豹灰头土脸,却敢在主帅面前大言大语,自然也不肯与他客气。进而威逼道:“你这歹人要是再不后退,小心我等将你she成刺猬!”马远之声暴如天雷,逼得黑豹脚下不禁一松。只是此时他身后正是一片火海,又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可退:“阳君,这。。。”
阳宇心中澄明,他深知教会的难缠之处,本来也并不想为难与他,若不是马远鲁莽,像一些空洞的面子,他还是舍得给的。“得了,让他走吧。我相信这不过是场误会而已!”阳宇将尾音拖得极重,弦外之音显然也并不相信。
黑豹本来也想解释几句的,但料想此时即便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这些夏国人也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于是,黑豹索xing就不做任何分辩,只是向阳宇胡乱的行了个礼,而后他便依着墙头,连续打出了几个漂亮的翻滚,于高耸的火焰之下,借力弹跃而走了。
“他是。。。”马远有些惊异黑豹的身法,不禁问阳宇道。
阳宇面se不快说道:“还能有谁,一只教会的走狗罢了。”阳宇深知黑豹坚忍高绝,而且心思狭隘,像这样的人恰恰是最难缠也是最难提防的。“现在也不知有多少教会犬牙来到了这里,在没有完全了解他们的目的之前,我们不要轻易的得罪他们。毕竟教会在西方世界经营了许久,其麾下更是有着西方各国共建而成的十字军团。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对于我们来说,现在还不宜与他们交恶。不过,既然在表面上他还不愿与我们撕破脸皮,那么至少说明教会并没有反对我们占领东卡的行动。这对于我来说,其实就已是足够的了。”
“要派人盯住他吗?”马远暗问阳宇道。
“不必,此人当年可是教会的‘四牙’之一。对于追踪与反追踪那可是他的专长,你啊,就算跟也是白跟。只是。。。”阳宇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微微一叹,不可思议的说道:“没想到他现在还在教会,依照常理来说,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马远也不管阳宇话中究竟何意,只是在旁问道:“你能猜到教会之人来这里的目的吗?”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害怕我们步入他们帝国的版图,从而侵犯他们教会直属国的领地而已!不过是一群小人罢了,理他们作甚。”
马远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那就好。今后只希望教会不要像当年一样,组织起一群西方各国的联军,一齐来为难阳君你才是。”
“好你个马远,你咒我呢!”阳宇说罢,便将马远一个劲的数落了起来。一直说到马远吃不住的讨饶,阳宇这才咬牙,悻悻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