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知这孩子还能撑多久。主人，你何时回来？”

一声叹息，诸多无奈。

中午时分，老者并没有如先前所说，取消张悍的午饭，还是一如既往在厨房忙碌一阵，做了几个小菜。

爷俩狼吞虎咽，一边吃饭，一边还要用那筷子抢夺。

当然，结果不言而喻。

张悍自然败下阵来，筷子断了，只能眼巴巴看着老头悠闲吃菜。

该死，老子下次一定换一双铁筷子！

但这也就是张悍为何敢迟到多次，因为老头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已经摸清套路，根本不惧怕老头的威严。

饭后，一片阳光，一壶热茶。

爷俩躺在竹藤椅上，又是一天悠闲时。

往往每天的这个时候，老头总是会给张悍讲述很多江湖传闻，以及各门派的武学要点。

关于故事，张悍早就滚瓜烂熟，耳朵听起老茧。翻来覆去就是老头自己年轻时在江湖如何厉害，如何霸道。

张悍每次心里都是无限鄙视。嘴上吹得牛，那为何遇见隔壁的大胸脯李婶，就怂得跟狗熊一样。

武学，要多一点，这几个月，居然没有一个重复，上至绝技，下至普通武功，老头硬是没有说过一个重复，这见识，让人叹服！

连续几天的大雨，今日终于放晴。张悍美美得品了一口茶，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准备开始听书。

“张悍，这半年以来，你已经掏空了我的老本，再没有什么可教你。”

张悍诧异，“老头，武学终无止境，这半年光景你就没有新东西？”

“不是没有，而是你不能再跟我呆在这里，你的病越来越严重。”

“病？”张悍猛地跳起身来。

老头没有理会张悍的一惊一乍，望着天上白云朵朵，嘴里慢慢说道，“你以前每个月才会头痛一次，但这个月你居然两次发作，情况十分反常，主人说好半年归来，但到现在一直没有音讯，你只能靠自己了。”

“老头，每次听你说主人，主人，那主人到底是谁？你有什么隐瞒我的。”张悍问道。

“当你有能力知晓这一切之时，自然谜底就会解开，否则只会给你带来无穷的苦难。”

“那我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说个明白？”张悍继续追问。

老头转过身子，盯着张悍，脸上充满犹豫，最终他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连性格都变化许多，当年主人曾言，你本是个有大毅力之人，哎。”

张悍很是焦急，最后竟然吼出声来，“老头，每次我问你都顾左言他，转移话题，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本人都没有知晓的权利？我要你告诉我！”

“你本来已经死了！”

死了？

死了！

张悍嘴里不停念叨这两字，身形差点歪倒在地，他努力扶着竹藤椅站定，盯着老头，似在等待下文。

“主人救你之时，你就已经生命垂危，只剩一口气。但在归程途中，遭遇无数人追杀，主人因为要分心护你，本就重伤之躯更是不堪重负。”

“张悍，你要记住，江湖人心险恶，手段卑劣，防人之心不可无。几番苦战，最终，你被敌人暗中擒获，他们以死相逼，这一幕彻底让主人失去神智。曾经，他也是如此失去妻儿，如今，又要因此失去徒儿。”

“主人一生凄苦，如天煞孤星，身边人全部不得善终，他恨！看着你在面前被人迫害，他魔性大发，不仅将在场所有人屠杀一尽，更是运起全身功力，誓要从上天抢下你的性命。”

“古来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这天便是那君，天让你死，你不得不死，但主人逆天改命，硬是将你从鬼门关拖出来！”

“哎，经此一役，主人百年功力全失，但幸得将你救活，张悍，记住，此生如有际遇，定要好生报答你的师父。但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你也不需要去打听，忘记我刚才所说的一切，现在的你太过弱小。”

张悍颓废的坐下，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一个本来就要死之人，从没想到，师父为救活自己，将百年功力付之一炬。从没想到，命运如此不公。。。。。。

“你虽然活下来，但也落下后遗症，头痛便是病症之一，这半年，我寻思无数方法，但终究还是没有治愈。主人，老奴无能啊。”

老头双眼泛出泪光，不知是想到主人悲苦的命运，还是对于张悍的歉意。

这，终究令人唏嘘不已。

“主人临走之际，只留下一句话，等他半年归来再做打算，但如今半年早已过去，主人还是了无音讯，但你的病情越发严重，拖延不得。”

老头说完起身，从屋子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张悍。

“这是你师父留下的一个包囊，我替你保存半年，如今我交予你。”

张悍接过包囊，正准备打开一观，老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明日一早，你便出发，我年轻时有一好友，丹药之道寻常人等望尘莫及，你去吴洲长生阁，我已书信一封放在包囊里，到时候交给他便可，后续任由他安排，这病能不能治，就看你造化了。”

“痴儿，切记，你遭此大难，以前诸多记忆消失，不必纠结过去，你相貌，性情皆是大变，无人再认识，但此行你一人上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不要轻信他人。”